她的脸蛋楚楚可怜的缩在他手心里,澄澈的双眸满是雾气,眼尾还泛着薄红,看起来既纯情羞怯又勾人妩媚。
两种极端的美丽在同一张脸上尽情展现。
裴重羽心口微滞,连指腹都因气血上涌变得灼热,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诱哄:“你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吧,在万民面前摆祭坛被活活烧死,眼下,也只有一个法子能够救你一命。”
崔宛今眸中光亮乍现,不自觉顺着他的话急切询问:“什么办法?”
裴重羽达到了目的,呼吸变得悠长,含着隐隐的兴奋,又故作镇定:“忘掉以前的恩怨,嫁给我为妻。”
话音刚落,连江时帆都忍不住诧异。
正常来说,为了防止前朝皇室之人寻仇或叛乱,一般都要斩草除根,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处死。
古往今来,更是没有让前朝亡国公主做皇子妃的事例,一旦裴重羽选择了这条路,便等于放弃了皇位之争。
可...江时帆抬起眸子,沉沉地看向裴重羽,暗自忖度。
裴重羽真的想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皇位之争?他的母妃家族庞大,和皇后的家族比起来不遑多让,他当真要放弃?
不仅他,崔宛今也很是疑惑,身体也往前凑了凑,完全没意识到已经和男人超越了安全距离。
她此刻只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你当真愿意娶我?可我的身份...”
“不成问题。”裴重羽再次肯定,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抱起。
不得不说草原上来的男人,体格就是不一般,抱着她如同抱猫一般,比她大了两倍的身体将她圈的严严实实。
崔宛今的脑袋有些懵,不知为何剧情突然发展成了这样,天知道她的本意只是想将江时帆和她有过私情的谎言流传出去,再适时的编造些同其他男人的过往,好让新帝忌惮前朝臣子。
或许还会将她关入大牢,缓几天,等查明她的姘头到底有哪些朝臣后,再烧死她。
她也好多几天的时间可以想法子活下去。
可现在的情况...让她有些走神。
江时帆眼睁睁看见两人进了屋,大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合上,他站在原地许久,眼底满是深思。
五皇子为何突然做出这般决定?他早有耳闻,裴氏皇族这一脉,皆不近女色,五皇子和崔宛今按理来说,昨晚追捕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眯了眯眼,轻嗤一声,他可不信一见钟情这种鬼话,皇室之人最为薄情寡义,这些皇子从小被学习规避女色的课程,身边也不缺美貌侍女,怎么会突然和仅见一面的恶毒公主私定终身?
疑虑使他在这里站了许久,直到听见屋内传出的一阵娇弱嘤咛,他才浑身一震,那低低的猫儿叫声似贴在他耳畔处响起的一般。
江时帆莫名觉得有一股血液齐齐涌向了一处,他狼狈地撇开视线,连忙离开了此处。
屋内。
崔宛今抱着被子挡在胸前,咬着唇瓣闭着眼,睫毛颤抖地强忍着伤口处的微刺感。
药膏带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虽刺痛但胜在药效颇好,是草原男儿们行军打仗时常用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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