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去私宅的次数着实有些多,实在是过于放纵了些,沈言酌苦笑。

虽然御前的事,只要他不愿,便不会传出去。但仍想着缓一缓,搁上几日再去,不想叫自己过分沉溺,亦免得她恃宠而骄。

让安礼去探了后宫,玉才人被警告之后,这几日很是安分,一门心思在安胎上,龙嗣自然无恙,这让沈言酌略满意了些。

顺手赐了些东西去春澜苑,让安礼亲自带人送了去,玉才人自然千恩万谢的,再没了前些日子的凌人之气。

韩氏的罪证齐全,冒犯遗骸的罪虽不至极重,但意图害安安性命这事儿却为重罪。

只不过顾虑着玉才人怀着龙嗣,若直接将韩氏处斩只怕影响孩子······

沈言酌捏了捏眉心,不经意间又想起了苏宁安。

虽然想好了要空上几日,只是他突然不去也不知她会不会胡思乱想,但······一会儿还是去库房挑些东西,差安礼送去,再带个话儿为好。

这边刚想着,却见有人急忙来同安礼说些什么。

刚抬了眼皮,就看着安礼跪在自己面前,“皇上,苏姑娘被苏大人打了,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见人。”

“苏诚骞?”沈言酌突然站起来,眉头紧拧,自己都未曾察觉听到的一瞬间,手已经紧握成拳,鼻息也粗重了起来。

眸底一阵阴鹜闪过,沉声道:“更衣,出宫!”

······

沈言酌大步走入院内,只见郑嬷嬷带着众人跪了一地,齐齐道:“主子爷。”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喉中现出几分厉色,“怎么回事?”

翠竹定了定神,颤颤巍巍道:“回禀主子爷,今儿小姐送了夫人和少爷的骨灰去云隐寺,不仅用了斋饭还在外面逛了一会儿,本来心情很好,到了巷子口想着走进去,谁知老爷突然闪出来打了小姐一巴掌,似乎是为着韩氏的事。”

“我等听到动静便赶了过去,没让苏大人再伤着姑娘。”郑嬷嬷瞧了眼沈言酌铁青的面色,又开口道,“不过姑娘很是厉害,借此让苏大人签了和离书,还保下了苏夫人的嫁妆。”

沈言酌听着又扫了眼房门,凌厉的目光劈在翠竹身上,“你同你家小姐在一起,难道就不知护着?该重罚才是!”

“与翠竹无关!”混着匆匆的脚步声,苏宁安的声音响起,“若非翠竹护着我,可不止这一巴掌,爷罚得好没道理!”

沈言酌勾了勾唇,“翠竹和莺儿就免了,日后需更加仔细些,其余人,罚奉······”仔细听着房中轻微的响动,嘴角抽了抽,硬生生的将话压下,“此次就免了,先记上,若敢再犯,一并罚了。”

“多谢主子爷!”

众人齐声道,心中皆松了一口气。

郑嬷嬷却忍不住惊叹,能让皇上改口,别说是登基以后,就算以前作皇子时,也是从来没有的事。

沈言酌犹豫片刻,还是上了台阶,敲了敲房门,“安安,开门。”

“·······不行!”苏宁安轻轻摸着自己的脸,稍微一碰仍会疼,带着哽咽,“爷,今儿回去吧,安安不能伺候了。”

眸底一丝冷意划过,他向来说一不二,又何曾被人违抗过?

却在下一刻碎成无奈,也只好放柔了嗓音,“听话,爷不用安安伺候,只想看看安安。”

苏宁安心尖儿一颤,咬住了唇,眸瞳缓缓滑向眼角,似乎正透过那扇门瞧着外面的严卓。

迟疑片刻,终是咬着唇摇了摇头,“不行······”

沈言酌无奈,挥了挥手叫人都退下,这才忍着颊上的微热咬着牙道:“可爷担心你。”

听着屋内仍无动静,她也依旧站在门边,沈言酌再度放柔了声音,“安安。”

苏宁安眸中划过一丝光亮,又眨了眨,退下眸中的水汽,可鼻尖仍然酸涩,“那······就隔着帐子说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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