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安这几日总是惴惴不安,甚至都没有再出门一步,幸好她平日里要学的东西很多,所以便以疲惫为由,少往母亲身边去,也就没叫母亲发现自己的异常。
杜映蓉以为是年过完了,她还没有收心,又听闻她时常在屋里读书写字,也就没打扰。
“月娘,记得熬上一盅鸡汤给安安送过去。她起步本就比别人晚些,如今自己知道用功是好事,但也不能累坏了身子。”
“是,奴婢已经吩咐了,燕窝正小火熬着呢,再有半个时辰就好了。”
月娘笑着将账簿交给杜映蓉,“夫人您看,这是这几个月的账,咱们的铺子可赚了不少。”
自从杜映蓉完全掌家之后,看着苏诚骞身子日渐亏空,便悄悄的在外面开了铺子。
反正苏诚骞也挺不了几年,总不能日后坐吃山空,还是得提前添置些家业才好。
虽然铺子才做了大半年的时间,但眼看着盈利日日渐涨,这让杜映蓉出手也日渐阔绰起来。
送到苏宁安那里的东西也一日比一日更好。
其实,即便安安这辈子不遇上皇帝,将这份家业一分为二给他们姐弟俩也不错。
“夫人,有老爷的信。”
杜映蓉抬手便接了过来,反正苏诚骞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这信也就只能过她的手。
“夫人,可是有事?”月娘哄着孩子,见着杜映蓉唇角冷冷的勾起,一时分辨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苏玉心的事。”
杜映蓉接过孩子,抱在怀里逗着,“苏玉心杀了怀孕的妾室,如今母子俱损,她也被扭送官府。”
月娘倒抽一口气,不禁惊道:“她竟如此大胆?”
杜映蓉摇了摇头,抽出信封中的休书看了看,“苏玉心想回苏家,没那么容易!月娘,安排个人去祁州打点下官府,可莫要叫判得轻了。”
“是。”月娘点点头,匆匆而去。
杜映蓉却看着桌子上的信,轻轻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
“母亲,女儿想去云隐寺。”
杜映蓉看了苏宁安一眼,打趣道:“去云隐寺做什么?若是求姻缘该去月老祠才是。”
“娘!”苏宁安害羞的跺了跺脚,“女儿是去求您平安健康,替弟弟求健康长大!”
杜映蓉笑笑,扶了扶女儿发间的簪子,“去吧,春光正好,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看着苏宁安带着翠竹离开,杜映蓉这才收敛了笑意,“苏诚骞如何了?”
“不过吊着一口气。”
“哼。”杜映蓉冷冷一笑,抬头望向天空。
苏诚骞,若是你能回想起前世种种,可曾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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