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车钱,咱们亲姐弟明算账。”一进客栈,萧红英就要狗肉账。

“我可以步行的,是你非要坐车。钱给你也行,以后咱们各走各的。我偷摸做点生意也能活,并不是非得靠你。”

“你混蛋,我就你一个老乡,我想带你飞,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短视。算了,算了,钱我不要了,不能坏了同乡之情。”

陆文泽嘴角抽搐,这时候又是老乡了。不用猜也知道,虽然萧红英胆子大,但孤身一人还是犯怵了。

又坐了三次牛车,两人终于到了青泽城。城门很雄伟,门口城墙都是披甲执锐的士兵。不得不说,如果不考虑性别,客观评价,这些士兵真的很英武威严。

“怎么入城还得交钱,每人三个铜板,抢钱啊。”萧红英心疼,自己吃过苦,知道普通人挣钱不易。

“不是想来这里大展拳脚吗,几个铜板都不舍得?那些菜农不用交税,你可以买一些自己拿去卖,能省点钱。”陆文泽心中一股气始终消不下去。

“反正没多少钱,人生地不熟,卖菜再要凭证缴税,岂不亏大了。”萧红英其实很聪明,不清楚现状,她不会为了蝇头小利乱折腾。

首先是租房,然后去调研能做什么生意,萧红英元气满满,眼中有光,走路带风,陆文泽却没多少激情。

一路上他听了太多不好的消息,男子上升的路几乎全被堵死了,想出人头地很难很难。

“你还真厉害,青泽城的棉籽价格也涨了,真的没多大利润了。我思来想去,步子不能迈的太大,先买个小推车,沿街卖些小玩意。陆文泽你觉得行不行,类似义乌小商品那样的?”

“随便你,女子当自强,问我干嘛。”

“你说话就不能别这么冲吗,咱们现在必须合作,好好相处,行差踏错一步都得推倒重来。”

“这么个小生意,能亏哪里去,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赚钱。我回家晒被子,以后你自己做主干什么。”陆文泽恼怒,看的越多,听的越多,越气。

这里的男人真的没有一点血性抱负,有些没出嫁的男子还遮面,眼睛却像钩子,满脑子都是找个年少有为的女子嫁了。

男子无才便是德,男人要依附女子思想,已经深入骨髓。

萧红英也气,好好和他商量,突然发哪门子疯。她真的希望陆文泽能和她好好处,一人计短,两人就可以互相补充。

等萧红英回家,发现陆文泽不在时,她有些急了。陆文泽有私房钱,不会自己跑了吧。

“陆文泽!!陆文泽!!”萧红英出门就大声喊,她怕了,心里空落落的。

到了傍晚,萧红英垂头丧气回家,发现屋子里有人哼哼唧唧,便立马从柴房找了一根木棍。

声音是从陆文泽房间发出的,木棍轻轻抵开门,萧红英探头就看到陆文泽趴在床上,屁股上都是血。

“你怎么回事,谁打的你!!!”萧红英怒气上涌。

“官府,说我离经叛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头发短该打。头发没过肩,以后出门得包头。”陆文泽仿佛泄去了所有精气神,语气机械。

锦城的官府好啊,看在他是难民身份,都没有责罚他。一进青泽城,不到一天就被打了板子。

“我去给你买药,这几天你好好养伤。”萧红英关上门,这仇报不了哇。

转眼大半年时间过去了,陆文泽认命了,每天帮忙推车,萧红英负责叫卖。

小生意做的还行,每月除了房租生活费,也能挣个三五两银子。

在任何朝代,农民绝对是最穷的,做点啥都比种地强。

两人日子过得还算舒服,过年时添了不少家具和衣服。

“明天休息一天,你不要乱出门,纨绔女子很多,听说强抢民男的不少。”萧红英正色道,她独自出门也被骚扰过,亮出鱼符,对方咒骂几句也就离开了。

“你竟然担心我这模样有人抢,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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