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在房中聊了一刻钟,陆澄担心打扰陆聆休养,便起身出了屋子。
刚刚打开门,只见海棠手中抱着一包蜡烛等在那里。
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见了陆澄心中只有欢喜。
将蜡烛送到屋里点上,陆澄就拉着海棠要和她单独说话。
“少爷,你想问奴婢什么?”
海棠跟着陆澄出了房门,两人在医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站定。
陆澄看了一眼陆聆的房间,眉头再次蹙了起来。
“海棠,我阿姐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她说她不小心摔倒了,为什么会摔到胸脯?”
陆澄觉得,一般摔倒是不会把胸部的骨头摔断的。
海棠也料到了陆澄会问自己,但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想法,自然是不会说出真实情况。
虽然很心疼小姐。
她说:“少爷,小姐真的是摔伤的。昨天坐马车的路上,马儿忽然发狂,小姐从马车内摔下来,胸口磕到了石头上。”
“真的吗?”陆澄紧紧看着海棠,似乎要从她脸上找到她说谎的证据。
他还是觉得这事不太可信。
但海棠却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陆澄无奈,又问:“那阿姐身上的冷气是怎么回事?她这三年到底生了什么病?”
海棠回忆起陆聆这一年躺在床上不能自己行走,有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场景,鼻子有些发酸。
不过好在现在小姐已经好了,她心中一片庆幸之情。
“小姐三年来没什么大病,宋老爷也是真心疼爱小姐,特地请了一位姓楚的府医,就住在宋家旁边,每次小姐不舒服,他就会及时赶到府中。
“楚大夫说小姐就是虚弱,没力气,受不得风。前几日小姐忽然病重,等再恢复过来,全身就变得十分冰冷。不过楚大夫说并没什么影响,小姐反而愈加康健了。所以少爷你不用担心。”
陆澄一直紧紧看着海棠,见她说得认真,慢慢地也就打消了怀疑,转而问起宋文洲:“那姐夫待阿姐如何?”
一提到宋文洲,海棠脸上的愤愤之情便不受控制地一闪而过。
陆澄成功捕捉到了海棠脸上的神情。
但她依旧只是说一些好话,陆澄便明白了,这是阿姐和海棠特地要瞒着他,为的就是让他与母亲不要担心。
想到家中的母亲,再回忆起阿姐那发白的脸颊,陆澄心中一阵阵的抽痛。
这时,一阵风轻轻吹过。
院子上方飘来一片落叶,正好落到陆澄的头顶。
海棠赶忙提醒他。
陆澄扬起手去拿那片落叶,有些宽的袖子就从手腕滑到了手肘。
海棠一抬头的瞬间,猛然看见他手腕上有四五个伤疤,全是圆形的,中间微微凹下去。
海棠惊叫起来:“少爷,你的手怎么了?”
陆澄一低头,看见自己手腕露了出来,赶忙垂下手将那些疤痕藏进了袖子,笑出两个酒窝,道:“我也是不小心摔的,早就好了,你不必告诉阿姐。”
海棠答应着,一转身便告诉了陆聆。
“小姐,少爷手上的疤好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刺的,根本就不是摔的!”
海棠回想起那些疤的样子,觉得心有余悸。
陆聆心中黯然,道:“自从父亲过世之后,母亲和弟弟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父亲的夙愿是阿澄能够参加科举,有一天帮助陆家摆脱商贾的身份。可是现在家里的产业阿澄不可能抛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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