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诧异谢霏的举动,柳叶……击鼓?不知道谢三小姐还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谢霏左手拿起一只鼓槌,举起搁在鼓面上,再一次闭上眼睛。
突然睁开时,鼓槌敲击由慢到快,时而间杂着敲击鼓边有如马蹄声。
一直在饮酒如在无人之境的萧赫却突然抬起头,像是受到什么召唤,神情激动。
当鼓声渐缓停下来时,谢霏手中的柳叶放在唇上,悠扬又哀伤的曲子,正如为马革裹尸的将军声声叹息,又如痛失同袍的兵士黯然思乡。
江渚神情震动,不明白谢霏为何知道这首曲子,而且用柳叶吹奏也是守边将士用的法子。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随着柳叶声唱和:“舍身抛妻子,骸骨十年还,白发阿娘在,倚门望眼穿……”
萧赫手掌敲击桌案作节拍轻声吟唱,竟是泪流满面。
柳叶声停下,谢霏舒了一口气。
“儿时听的一首曲子,只记得这么多,见笑了。”
谢霏向唱和的萧赫施了一礼,萧赫起身恭敬地深深一揖:“多谢姑娘。”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旁边萧家的萧营面露羞愧,唯恐长公主怪罪,萧玉珂却是一脸鄙夷,所性李遥这时没心思在意萧赫的放浪。
在座的人就算是闺阁女子,也都是贵女,哪有不通音律的,更别说君子六艺俱要涉猎的王公贵族之子,听了谢霏独辟蹊径,却令人震动的柳叶曲,对谢霏自然刮目相看。
“谢三小姐以柳叶为乐器,能奏出如此心怀大义的曲子,让在下感佩。”孟臣也是起身一揖,神色郑重,正如清风朗月,公子如玉。
谢霏急忙回礼:“孟先生谬赞,雕虫小技愧不敢当。”
孟臣有些诧异地抬头看谢霏,孟先生?为何称他孟先生?
江渚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看谢霏的样子,像是早就认识孟臣,而且颇具好感,可是孟臣家乡并不在西京,今科赴考得的状元,谢霏为何认识?
谢霏也想起孟臣这时还不是先生,急忙改口:“应该称孟大人,谢霏说错了,大人勿怪。”
不过是口误,孟臣只是笑笑点头,谢霏见了这笑容却是别样的暖心。
宴饮还在继续下去,于是公子贵女们争相抚琴吟诗,借这个机会一展才艺。
谢霏这时候觉得没什么意思,只盼着宴席赶紧结束,而且未消的醉意也让她觉得头有些晕晕沉沉,谢琳琅给她倒了饮子解酒。
这时酒席前来了一人,谢霏抬头看,竟然是许承恩,随即继续低头喝饮子。
“静雪表妹,可否借一步说话?”许承恩低声道。
谢霏只当没听见。
“静雪表妹,见你如此,表兄也是十分不忍,若你有心悔过,我回去同母亲说说,我们的亲事,也不是没有商量。”
见谢霏不回话,许承恩看看两旁,只好低声说道。
想了想,许承恩对垂头的谢霏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毕竟伤了手又容貌有损,进侯府做正房夫人,只怕母亲那里不能应允,若是做妾室,表兄亦不会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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