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先儿回到家把自己和元儿被官府征调远赴陕西平凉行医的经过给妻子细说之后,妻子听后除了抹泪皆一筹莫展。

你还是带着亨哥儿先回他姥爷家住吧。喻先儿无奈道。

不了。一两年你们就回来了。家里没人就全荒了。我就在家里等你们。有啥事就回麻埠让元儿的舅舅帮忙。妻子强压着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这样行吗?我担心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你们在他舅舅家还能相互照应,我也放心些。喻先儿还是不放心。家里的费用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提前领了官饷。以后会按时把关饷寄回来。你放心行了,不要亏待了自己。另外,你把我和元儿的冬衣都收拾出来。陕西那边冷得早。喻先儿叮嘱道。

嗯。元儿太小了。跟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妻子忍不住擦了一下眼角。

你要实在不放心就让他留在家里。喻先儿安慰道。

太突然了。你俩还能做个伴儿。我在家里都好说。亲戚们都在身边的。好了,快睡吧。都三更天了。妻子催促着,吹熄了灯。

喻先儿紧紧地搂着抽泣颤抖的妻子,低声劝慰。

次日一早,小儿子亨哥儿看到多日不见的爹爹和哥哥,极其兴奋。可爹爹只是抱了抱他,用胡子在他脸上猛搓揉了一番,就再顾不上看他一眼。

喻先儿对王兴道:兴哥儿,你吃了饭就去霍山甘泉沟跑一趟,找赵药老儿,把这单子给他,让他照上面的明细把药配齐,按这个量买。另外,叫他大儿子押车,跟我们一起上陕西。你办完赶紧回来,好多事呢。你告诉他,叫他跟咱们一道去六安府,给他结现银。

王兴一边麻利吃饭,一边唔、唔地应着。随后站起身用手抹了把嘴,出了院子策马疾驰而去。

元儿,你去茅滩场街里的麻包店,叫掌柜的给咱备大中小药袋子五百套,明天晚饭时送过来。你顺便到衣裳铺陈家,让他给做二十条医用围裙,带袖子的。喻先儿给儿子本元安排道。

爹爹,还要啥?最好一趟都拿下!本元这两天非常兴奋,他虽然不太明白朝廷的丁大人要他父子去陕西具体去干什么。但能被朝廷征召,又能远赴他乡,对从未出过远门儿他而言,既充满了自豪,又有巨大的诱惑。一切来得这么突然,本元对几天后的远行已迫不及待了。

口巾二百个吧。快去快回。对了,再顺道去茅滩场马医所,告诉刘先儿和咱们一起去陕西,这两天赶紧收拾安排一下。就说是六安府衙的命令。

喻先儿匆匆吃了饭,和妻子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晌午饭时喻先儿带着两个泥瓦匠回来,顾不得吃饭就领着人房前屋后指指点点,交代完后三个人开始挖土、铡草、和泥,修房顶,补墙缝,顺烟道,一口气干到天黑。中间还把回来的王兴儿和本元又打发出去办事。

茅滩场马医所的刘先儿算是喻先儿的半个徒弟,听了本元的话将信将疑,又特地来找喻先儿问个究竟。

本元给我说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没闹明白。究竟是咋回事?刘先儿小心问道。

是真的。陕西那边的军马爆发了疫情,兵部派了个丁大人到咱们这里征调兽医,人家找到了我。还让我推荐得力的助手,我就推荐了你。时间太紧了,我没来得及和你商量。喻先儿停下手里的活儿又仔细把原委讲了一遍。

这个事太突然了。我得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也不知道得去多长时间?刘先儿很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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