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贺云帆还是不堪其扰,被顾枫喊下楼去了。
“干嘛脸子这么难看,夫妻时间也该结束了吧.....我没打扰您正事儿吧贺总?”
顾枫欠兮兮地探头探脑,贺云帆脸越臭他越想逗两下。
酒会现场的人早就散完了,他们几个发小都在酒店开了房间休息。
顾枫没带对象实在闲得无聊,不敢惊动段濯清只能可着贺云帆嚯嚯,后者一脸说话快说没话快滚的表情,顾枫有眼色地递了杯亲手调的酒:“帆爷,感谢赏脸。”
贺云帆也算有心事,轻叹口气后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辛辣带着甜腻的高度数混合口味使得他脸色一变,惊觉他这胃病不能随便喝调制酒,何况这么烈的。
“.....你是竞争对手派来害我的吗?”
顾枫赶忙摆手:“可不兴这样说啊,咱就是一小兽医,担不起毒害禾氧老总的罪名.....安啦,只是味儿冲,实际上不到八度。”
说着往自己杯子里又加了一个shot,顾枫的喜好跟他这个人一样,都要热烈刺激才好。
两人年龄相仿,从小到大算是最佳损友,两杯酒融进难得沉寂的市中心夜色中便聊开了,顾枫大咧咧地躺在露天沙发上唱歌,贺云帆微醺也靠在靠背上看着他笑,说你也不怕明天有人说濯清哥的酒店半夜闹鬼,狼嚎呢。
“更好,他干脆别干了,有那时间管管老婆孩子。”
顾枫明显不大高兴,话里话外对段濯清的态度跟贺云帆天差地别。
段濯清早年娶了顾枫的小表姐,两人是完全的商业联姻,婚后不到半年就被家里外头知道各玩儿各的撕破了脸。
段濯清做事儿狠绝,丝毫没给顾晓晓留面子,在一次新年聚会上带着满脖子的吻痕回了家。
当时顾晓晓刚生下他们的女儿,孩子还在哺乳期,气得她砸了饭局连夜带着段楚容回了娘家,从此也让顾家和段濯清之间有了嫌隙。碍于财产纠纷,两人才将名存实亡的婚姻延续至今。
“楚容一年也就看见他这当爹的一回,估计都快不认得了吧。”
顾枫冷嘲热讽,拿着酒瓶子直接闷了一口,情绪更加上头,“孩子都六岁了,今年是他们结婚的第八年.....知道吗,段濯清上个礼拜给了我姐一份离婚协议。”
贺云帆的笑一下子就收敛了,人也被这爆炸性的消息震得坐正,难以置信道:
“......怎么这么突然,这事儿家里老人也不能同意吧。”
顾枫摇头说没用,现在谁还管得了段濯清,段家眼看就是他做主,他亲爹都得看他几分脸色。
贺云帆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闷头喝了杯酒。
因为顾枫说的是不争的事实。
“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不得不找个人说两句。实在憋得慌啊.....人生真他妈憋屈。”顾枫单手掩面苦笑,他和顾晓晓从小长在一个家里,疼她就像亲姐姐一样,故他对段濯清的厌恨远远超越旁人。
“而且,你就不好奇今晚.....段濯清的床上是谁吗?”顾枫意有所指,贺云帆忽然有种离谱的不安感。
两人一个戏谑一个拘谨,最后顾枫似是笑得阴恻凄凉,借醉劲儿将手中的杯狠狠砸向泳池。
他扭头对着愕然的贺云帆说,你从43楼看见钟蓝玉了吧,老段两个小时前接了个电话也上去了就再没见人。
掷地有声,醍醐灌顶,两人一夜没再说一个字。
临近中午十一点,宿醉头疼的小许哥哥终于睁眼了。意料之内的身边没人,他家贺大总裁只睡了四个小时就去公司当劳模了,许悠年揉揉眼睛艰难地回复了贺云帆的微信,说不用司机来接自己打车回去。
许悠年用力地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盛况,总是想到看见许浣玉那一刻就什么也记不清了,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是被人一路抱着的,之后.....
如灵光乍现一般,许悠年猛地扯开厚重的被子往下看了去,一双赤条条的美腿不着寸缕,往好了想至少守住了一条底裤。再往旁边沙发一瞟,那身显眼昂贵的小西装被人随意地丢在靠背上,显然不是他自己的杰作。
如此,能抱他上楼并宽衣解带的人就只剩一个与他同床共枕的贺云帆。
许悠年羞愤难当,紧攥着床单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头埋进枕头闷死算了。两人哪怕已经睡一个房间有段时日,但依旧井水不犯河水穿着整身睡衣入眠,简直比大学同寝室的舍友还干净清白,贺云帆怎么还趁他喝醉把人裤子都扒干净了呀!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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