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沉默下来,一路行在街道之上。
直到快到定北王府时,谢兰时掀开了车帘,目光扫向坐在马上的身影,喧嚣之中,小郡主一身红衣走在街道上,频频引人侧目。
京城云集天下奇人,出挑者无不浓墨重彩。
后世人感叹云麾小将军女中豪杰,却是不知她也是朱衣好颜色。
于是,谢兰时出声。
“小郡主,我能见他吗?”
听到声音,澹台元序侧眸看到了从马车中探出的脑袋。
“兄长?”
“对。”
她忽得沉默,沉吟了一会:“这个得看兄长想不想见你了,这两年来,兄长在轻云院中修养,除了平时服侍兄长的尧乐,就只有我会出入轻云院了。”
“回去之后,我去一趟兄长那里帮你问问。”
“多谢。”
“你或许是第三个。”
“什么意思?”
“……”
对于谢兰时的疑问,澹台元序未曾给出答案。
……
夜色渐深,弯月挂梢。
定北王府之中灯火通明,只有坐落在王府角落处的那座楼阁烛光略显黯淡。
藏书阁中,澹台长越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看着眼前站着的妹妹:“怎么感觉像是兴师问罪来的?”
“我不记得哪日又惹恼了你。”
澹台长越挑眉,闻言小郡主轻哼一声。
“我都没听你提起过,你认识谢兰时。”
“大哥,我是你妹妹,你怎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澹台元序一屁股坐在兄长对面,似乎意有所指,并不单单说的是谢兰时。
“我哪知道他会到府上来,这件事你不也没向我提起,别找借口说是忘了,就算是真忘了又怎么样,还是说你觉得我在你面前提一个与你年纪相仿的男子是应该的事?”
澹台长越耸了耸肩,一副无赖样。
小郡主被说的哑口无言,但谢兰时到府上的事,若不是昨日阿爹进宫前特意吩咐,她的确忘了。
毕竟兄长这两年不见外人,即便她记得,或许也不会提起。
但此刻和兄长拌嘴,她可不愿做输的那个。
“哥哥,你在我面前提过的男子还少吗?”
“那是家臣不能作数。”
“是家臣就不作数了?”
“不然呢?”
“歪理!我不与你争辩。”
“分明是因为说不过我,才结束现在的争论,但又平白给自己扣了个大度的帽子,因此倒显得我小肚鸡肠、咄咄逼人了。”
话音落下,澹台长越眸含笑意的看着妹妹,而后者甚至不屑:“还真是什么好话都让你给说了。”
澹台长越无奈摇了摇头:“好了,说吧,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了?”
“肯定是有事才会来,和兰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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