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时嘴角微扬,如水的眸光在那一朵朵秋菊之上游走。
“这是大梁境内,不同地域生长的菊花。”
“这些菊花,从东面第一盆起,依次名绿牡丹,绿云,墨菊,雪珠红梅,鬓掸拂尘、西湖柳月、帅旗、十丈珠帘、飞鸟美人、瑶台金凤、龙吐珠、香山雏凤、玉壶春、鸳鸯菊、沽水流霞、滦水奇葩、白云叠翠、武芙蓉。”
“一共十八种,其中还有几样珍品,这些不只是搜集起来要耗费一些人力,这些菊花的开花的时间也不同,显然有一些是以特殊手法栽培。”
“此刻摆着的却都是开的正好的,可见其中的用心。”
听闻此话,燕昭怔了怔,难怪小郡主能给此人一个家臣的身份,这见识让他佩服。
虽然他清楚,所谓家臣不过是对他的解释。
只是,赞赏的话还未出口,便被突然响起的掌声打断了。
湘江中的水榭长廊之上,一片灯红酒绿,水面之上烛光与月辉交灼波光粼粼,画舫之中,在宴会上奏乐的琴师拨动琴弦,曲子到了高潮,坐在四周怀抱琵琶的女子跟上琴师的节奏,手中拨着拨子。
虽未开席,席间的人却已是推杯换盏,好生热闹。
而此刻一幕幕无不衬着那个掌声的主人,因为他便是设下宴会的人,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弟弟祁王燕夔。
四周带着探究与好奇的目光投来。
燕昭抬头,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衣,眸子狭长的身影,眉宇间略显冷意,如鹰一般犀利,看着便有些难以亲近。
只是就是这样相貌的人,此刻却显出一副慵懒随意。
“没想到,还能遇到看清本王良苦用心之人,真是难得。”祁王从屏风后出来,便听到了三人的谈话。
震惊于谢兰时丝毫不差的道出了那些菊花的名字。
他特意让人寻来这些菊花,对名字都不甚熟悉,只记住片语。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谢兰时没有回答,只是侧头看向最近的那抹身影。后者率先起身,冲着燕夔微微颔首:“祁王爷。”
“小郡主竟然真的来了?”
“王爷的请柬都送来了,元序哪能拒绝。”
“你之前可都敢违抗圣旨,我的一张请柬算得了什么?”他说的调侃坦然,丝毫不顾及这满座宾客。
话落,抬头扫了一眼,看向澹台元序身后站起的谢兰时:“这是你府上的人?”
“我府上家臣。”
“难怪,定北王府能招到如此良才,实在让人眼热。”
“本王葚是喜欢这人,若是想要讨要?”
“这恐怕不行。”澹台元序直截了当拒绝了燕夔强硬的要求。
就在四周投来看戏的目光时,她笑了笑。
“这不是我能做主的,王爷得修书问问我父亲是否同意,他虽然是王府上的家臣,但终究是父亲的人,我做不了主。”
“本王作为晚辈哪敢向定北王爷要人,真是可惜了。”
“既然如此,我可否直接问问他的意愿?”
澹台元序看了谢兰时一眼,后者眸光淡然没有任何回应:“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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