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要准备赴任之前,还有不少事情,他办公室的东西比较多,需要整理。

罗越已经安排转岗,去了投资委当办公室主任,跟着陆国政,算是很不错的出路。

陆国政则已经解决了一巡,等着换届的时候,应该能再进一步。

夏瑾娴整理完了自己的东西,闲极无聊,跑去帮许晏清收拾房间。

许晏清现在的办公室在7楼,罗越转岗之后,周滨提了综合科科长,宋芸芸提了综合科副科长。

看到夏瑾娴回来了,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夏瑾娴手上提着咖啡,问,“最近还常加班吗?”

宋芸芸垮着脸道,“区委办哪儿有不加班的?夏主任,夏大主任,你要不让许书记也把我搞去明州吧?”

夏瑾娴笑问她,“去明州的市委办吗?”

宋芸芸震惊道,“夏主任现在越来越不做人了,俞陵的同志们知道吗?”

夏瑾娴表示,“应该还不知道,要不你帮我宣传一下?”

宋芸芸瞥了一眼许晏清的办公室,比了个抹脖子的表情。

周滨分了咖啡回来,对宋芸芸道,“就你话多,喝了咖啡赶紧写材料去。”

宋芸芸哭丧着脸道,“我宁愿不喝也不写。”

夏瑾娴被她逗得直笑道,“早点写完,下班以后叫上佳佳,让许书记请客呀?毕竟他快走了,宰一顿是一顿。”

许晏清在办公室等着夏瑾娴,也听到了她这句话,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宋芸芸用她自以为的低声道,“夏主任,也就你敢说这种话,平时我们在许书记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夏瑾娴摸了摸她的头道,“一直喘小气也是为难你了,可能是肺的问题。”

众人一阵哄笑。

许晏清无奈走了出来,搂着夏瑾娴道,“你看,他们成天妖魔化我。”

最后连何明东都被他们的声音给吸引出来了,看到夏瑾娴,笑着点头道,“常回来看看。”

夏瑾娴在众人的笑闹之中,进了许晏清的办公室。

许晏清正在打包他的书,夏瑾娴看到不少很旧的书,倒是饶有兴趣地翻了起来。

许晏清无奈问,“你不是来帮我整理东西的么?”

夏瑾娴举着手上那本估计已经绝版了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道,“我感觉我在考古。”

许晏清叉腰看她,但也拿她没办法。

夏瑾娴翻到不少老古董,一时兴致勃勃。

没一会儿,又翻出了一本旧书,名叫《幸福婚姻的秘密》。

这本书有点年头了,有点知音的风格,夏瑾娴问,“你怎么看这么无聊的书?”

翻了翻,里面居然还有笔记。

许晏清回身,看到她手上拿着这本,连忙走过来抽走了书,有些脸红。

夏瑾娴踮起脚要去够,还问他,“是跟韩韵在一起的时候学的?”

许晏清拿书作势要敲她,然而真的碰上她了,却只是轻轻一点,他道,“里面不能看。”

显然是有什么秘密,夏瑾娴虽然好奇,但既然他这么说了,她自然不会看。

许晏清走到窗边,偷偷翻开了书,里面有东西掉了出来他都没有留意。

夏瑾娴走过去捡起,才发现是她自己的照片,还是将近十三年前,她去管委会报到的时候,交的报名照。

那时候经常要一些表格,还要贴照片,她放了几张在抽屉里,这么多年,照片都旧了,却被他夹在了书里。

夏瑾娴一时感慨万千,时光眨眼十二载,她红了眼。

许晏清连忙将她抱住。

她埋头在他的怀里道,“从你离开我之后,我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一个人跑去吃渝信川菜,比如看档案局里没人要看的《求是》杂志,比如跑宝岛买一堆凤梨酥回来送人。每当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我都觉得,你还在我身边,仿佛我们还在谈恋爱,阿清,八年说来只是个数字,好像也不太长,可却是我们真实的分别啊。我在这八年里,每一天都想同你说,我不想跟你分开,一天都不想。”

听着她的哭泣声,许晏清长吸了一口气,然后,鼻酸。

他吻着她的额头道,“那我们就不分开。”

夏瑾娴忍了这么多天,一直想表示出自己的体谅和大度,但一张照片勾起了她全部的回忆,让她伪装的贤淑破功了。

夏瑾娴一边抹眼泪一边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懂事了?”

许晏清搂着她安慰道,“就喜欢你这样不懂事。”

明州市新上任了一位市委书记。

长相斯文俊美,外号公考之神。

自从许书记上任之后,明州市的公考录取比例,从往年的30:1,一下子变成了300:1,就连事业单位的考试,也莫名其妙的变难了,堪称考编绞肉机。

许晏清不知道这些,他新上任,事情很多。

他有部委工作经验,又在地方工作过,虽然沪市与明州的情况大不相同,但许晏清很擅长抓问题关键,做执牛耳者,牢牢把着干部建设和中心工作。

夏瑾娴调任到俞陵市之后,进了建设局的建管中心做主任,工作也不轻松。

但她有经验,学习能力又强,再加上有许书记在省里帮她理顺的关系,倒是上手极快。

虽然到任之前,也听闻过俞陵比较排外的说法,但夏瑾娴也轮换了这么多岗位,知道哪里都一样,倒是不在意。

刚上任,就赶上了几个重大工程项目的推进。

夏瑾娴连着加班,没日没夜,甚至干脆连家也不回了。

中心里有几个老家伙都是老油条了,往往这些人,自己本事不大,但是口气很大,见不得人好,更爱说人是非。

夏瑾娴久经人世,这些当然也没什么看不懂的。

第一个月,她带着几个年轻的,直插一线,让几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孩子,直接在中心挑起了大梁。

几个老油条看着,酸葡萄得厉害。

于是在外面四处放风道,“这些都是市级重大项目,年轻的没经验,看不搞出点事情来?”

这些话,夏瑾娴都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但她不屑置评。

每周一,开完例会就开培训会,让孩子们各自施展。

让她很满意的是,她挑出来的年轻人没一个让她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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