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去药材箱里拿些大黄,再加上等菊花一起泡上,用那套雕花兔首白玉茶具。”方墨仪思忖着白羽竹差不多就要来了。

前世,白羽竹殷勤的讨好太夫人,获得了太夫人的喜爱。

明日,她可是要在小佛堂里陪着太夫人打坐两个时辰的,可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坐着。

白羽竹实际是蓝卓的青梅竹马,以其表妹的身份寄居在侯府,只有老夫人知道,白羽竹是他私定终身,无媒苟合的外室。

昨晚的那场戏,不过是为了给白羽竹一个名分而已。

大川国明文规定,与公主结亲的男子,在迎娶公主前,不能有外室和外妇,更不能纳妾。如果白羽竹的事情暴露了,侯府无异于是犯了欺君之罪。

正说着呢,白羽竹叩开门,迈着盈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老夫人说不让她出门,但看门的小厮拿了她的几两银钱,也就放她出来了。

“夫人,我是白羽竹,我……”

“放肆,叫公主!”柔儿一声呵斥。

白羽竹愣了一下,慌忙跪下,“公主恕罪,羽竹无知,昨夜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说着抹起了眼泪。

“起来吧。”方墨仪冷眼看着梨花带雨的白羽竹,“坐下说话。”

白羽竹顿了顿,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似的,“公主,我从小命苦,跟着父母亡命天涯,15岁才找到了侯府,不过也是寄人篱下罢了。我和侯爷确实从小就有婚约,只是日子艰难,那订婚的信物又是个值钱的玉佩,才被歹人抢了去,请公主看在羽竹命苦的份上,让侯爷给我一个名分,我好有个倚仗,日后,一定会当牛做马的伺候您和侯爷。”

她说的真诚,声泪俱下,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前世方墨仪在大婚的当天就成全了蓝卓,自然也没有后面这些事儿了。白羽竹倒是聪明,求到她这儿来了。

“恐怕不成。”方墨仪故作为难的说,暂且耍着她玩玩吧。

白羽竹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失望。

“白姑娘,想要安身立命的法子不是只有一个。这样,我有一处田庄,李召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家境清贫,但人上进又聪明,长的的端正,年纪轻轻已经当上庄头了,把庄子田地管理的井井有条。你嫁给他,能做个正妻,也好过当妾不是?”方墨仪看着低头揉搓着手帕的白羽竹,柔声说道。

白羽竹听过李召,是个比酷吏还狠的庄头,落在他的手里,恐怕就没好日子过了。

她咬着嘴唇,就算李召像公主说的那般好,她也不愿意。

她就是农户出身,到了庄子上,还是少不了天天和土地打交道,能有侯府的生活尊贵?再说了,她跟过尊贵的侯爷,怎么肯再委身于一个农夫?

“公主,我想跟侯爷并不是要贪图什么,只是圆了我死去父母的愿望罢了。否则,羽竹就是终身不嫁也不是不可的。还请公主成全了我的孝心,羽竹定会鞍前马后的伺候好公主,一切都听公主的吩咐。”

白羽竹顿了顿,艰难的说道,“哪怕当个通房丫鬟,我也愿意。”

“侯爷要娶的是与她有婚约的女子,姑娘白闹了一场,并没有证明身份,这个事情还是等姑娘的身份查明了再说,对侯府,对姑娘都好。”方墨仪悠悠的说了出来,眼看着白羽竹的脸色黯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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