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生得瘦小低矮,站在常年耕种的壮实村民面前,如羔羊面对群狼。

但实际情况却是恰恰相反,邵秋实先是一锹扫出,荡飞了蜂拥而来一圈村民。

然后单手拎锹冲进人群,如入无人之境。

邵秋实的修为已突破了炼气四阶,经过灵力洗伐,除五感较二阶时更强,力量敏捷也增加了。

邵秋实有信心,如果是此时的她对上映山红,无需用神印,单凭赤手就能一巴掌拍碎了对方脑袋。

当下,邵秋实小小的身板左一锹,右一锹,过处有人高高飞起,有人倒地哀嚎。眨眼的工夫,村民如同被收割过的麦苗,躺了一大片,露出站在中央邵秋实的矮小身形,倒成最高的那个。

眼看着邵秋实意犹未尽,拎着铁锹还要杀个回马枪,罗春生连忙上前阻止:“这些村民都是无辜的。”

“无辜?”听见罗春生的话,邵秋实下意识回头看向他。

“是啊,”罗春生点头,皱纹深刻的脸上写满辛勤耕种的苦闷,“这些村民只是普通的农户,面朝黄土背朝天,在泥巴里刨食的人。我相信他们本性善良,若非受人指使,迫不得已,绝不会对东家不敬的。”

“你说他们迫不得已,我信。你说他们无辜,”邵秋实摇头,“却不见得。”

“想必当家方才也看见了,他们本不想动手,是里正以全税相要挟,他们才对你动手的啊。”

“我看见了,所以我信他们是迫不得已。”

“东家既看见,便该明白他们是无辜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这话说得没有道理,”邵秋实打断了罗春生的话,“难道因为他们迫不得已,打了人就算无辜吗?今天他们被张三胁迫,打我是无辜的。明日他们被李四胁迫,打我又是无辜的。后日他们被王二麻子胁迫,打我还是无辜的。但凡是受了胁迫,无论打多少次,他们依旧纯良无辜,难道就我活该被打?”

你这叫活该被打?罗春生扫了一眼倒在地上不住哀嚎村民,眼神复杂,明明是你打别人。

“并非是说东家活该被打,只是不要还手太重。这么多的人,你全打了能落下什么好?”

听到这里,杨大刀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跟着罗春生一起小声地劝邵秋实:“邵小娘子,遇事向来是严惩首恶,以儆效尤。你把人全打了,倒是能逞一时痛快,一个村里,人得罪光了,以后这田还种不种了?”

“正是因为要种,所以我才打他们。”

“什么?”

“我打他们,是因为他们要打我。我得让他们知道,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威逼也好,蒙骗也罢,他们若是打我,我就会打他们,他们若是要杀我,我就会杀他们,他们若是害得我的佃户在徐家屯待不下去,他们也休想呆下去。这样,田就能继续种了。”

杨大刀一时语塞,这样啊,虽然傻了一些,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说着,邵秋实推开罗春生和杨大刀,拎着铁锹走向徐家富。

看着单手拎锹走来的小女娘,徐家富的目光无异于凝视着一尊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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