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她唯一的男人,我在乎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外在这些虚的东西,就算她不清白又如何?我要她。”

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让奶奶看出他的异常,无论如何他都要,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让她对自己敞开心,他不会放手。

顾奶奶深吸一口气,悲伤望着执迷不悟的孙子,沉默半晌,沧桑道:“顾裴,你跟奶奶来。”

老人佝偻着身体领着孙儿上楼,拿出一叠照片和资料给他。第一张照片是一位笑靥如花的美丽女人,眉眼间和洛桑有几分相似,气质清冷,优雅大方。

顾裴拿起来仔细端详。

顾奶奶缓缓开口,“她是洛黎,”

顾裴看奶奶,问:“您认识洛桑妈妈?”

顾奶奶目光忧郁,表情沉重忧伤,回答:“是呀!她是洛竹唯一的女儿,洛家掌上明珠,万千宠爱的洛家大小姐。才貌双全,明艳美丽,可惜大学期间爱上一个穷大学生,为了追求爱情不顾你洛伯伯反对,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最后还与他私奔了。洛竹一气之下扬言和她断绝关系,之后全家出国定居,洛家再不承认这个女儿,他们也嫌丢人现眼。这件事情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那时你还没有三岁,所以对这件事情没有记忆,后来大家再也没有提起洛黎。从此那个才华横溢的洛家大小姐在南城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顾奶奶说起洛黎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与可惜。

顾裴皱紧眉头,难怪他没有听说过洛黎这个名字,原来洛家早早出国,不在南城。

“奶奶,您既然知道洛桑是洛黎的女儿,也就是洛爷爷的外孙女,以洛家实力,她与我门当户对,为什么还要阻止?”顾裴心脏泛起一丝丝抽痛,她原本也可以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小公主,然而从小生活得那样辛苦,被人虐待毒打,甚至差点撑不下来,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

“你看完再说,奶奶不是有门第之见,你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奶奶为你高兴啊,怎么们会想要拆开你们。因为她是洛黎的女儿,所以你们不能在一起,她不适合你。”顾奶奶沉痛说,似乎想起什么,眼睛慢慢变红,浸润着泪光,抬手抹了抹眼角。

越往下看顾裴眉头皱的越深,直到最后手指颤抖,一沓资料从手里掉落,撒了一地。他不可置信望着老人,薄唇紧抿,突然不敢问一句话,真假都不敢和奶奶确定,沉默着。

半晌。

顾奶奶深深叹气,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说:“世上女子千千万万,除了她你还会遇到另外让你动心、喜欢的人,你们终究是有缘无份。”

如果她不是洛黎的女儿,她很喜欢这个孙媳妇,可惜老天总喜欢和人开玩笑,他们隔着血海,注定没办法在一起。

“所以您早就知道她的事情,奶奶您告诉我,榕城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是不是您……做的?”

他艰难问出来,早在榕城他就发觉一切太过巧合,无缘无故她被人污蔑,被绑回家结婚……看似正常仔细想来漏洞太多。然而他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不是奶奶做的,在他心里奶奶和善慈祥,不会做出那般卑鄙的事情,逼人去死。

然而顾奶奶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顾裴忽地笑起来,眼眶一瞬间变得湿润,他说:“奶奶,您在我心里一直是慈祥善良,您怎么能做那些事情?”

那样的卑劣的事情比毁了一个人更恶毒,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洛桑真的亲手杀死自己,从世界上消失。

“奶奶,您知不知道您差点害死她!洛桑受不住割腕自杀,现在手腕上还留着两条几乎见骨的伤疤,就连医生差点无能为力,救不回来,奶奶你让我孙儿差点永远失去她。”顾裴平静而悲伤,眼睛越来越红,复杂的情绪全部压在心头,日后他要如何面对她,他们又该怎么办?“

“洛黎害死你爷爷怎么算?顾裴,一报还一报,她是洛黎女儿,她妈妈犯下的错作为女儿她不该赎罪吗?”

顾老夫人狠心道:“顾裴,她一日不离开,奶奶就不会罢休!她必须离开你,你们是仇人,你和她在一起对不得起你爷爷对你的悉心教导,关切爱护吗?”

“奶奶,您是我奶奶啊!她那么努力活下来,为什么要毁了她的人生,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是无辜的呀。”顾表情难过,为她感到不平。

“无辜?”顾奶奶讽刺说道:“你鬼迷心窍了,她无辜,你爷爷呢?你爷爷就该死吗?”她生气大吼,“不是洛黎,你爷爷也不会早早离开人世,留下我和你爸爸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受人歧视,顾氏差点也改姓。她无辜,我们呢?”

顾奶奶大口喘气,顾裴赶忙给他顺气,无奈软下语气:“奶奶您别生气,医生说您不能激动。”

好一会儿顾奶奶才平复呼吸,冷脸对他道:“顾裴你自己好好想想。”

顾裴深深皱眉,不敢和奶奶反着来,只能无奈应下来:“您让我想想。”

烦躁不安,无从思量。

顾奶奶瞧着孙儿慌乱逃离的背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蹲下身,一张张捡起来,整理好重新放回抽屉。

留下一张洛桑照片,目光复杂,悲伤又怨恨,洛丫头你也别怪老婆子狠心,我给过你机会离开,你不愿走,那就别怪老婆子出手赶你走。

小裴,奶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洛桑不是你的良人!以后你还会遇到比她更好的人,这段孽缘你不舍得放弃,就由奶奶帮你斩断。

老头子,你总说祸不及后代,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这样让我认了我不甘心,洛黎不在了,她的女儿就该替她偿还罪孽。

老头子,如果我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以后等我下去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能让她毁了小裴!

她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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