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时间过的好慢,刘一鸣一直求司机大哥快点,再快点。
风驰电掣,晚饭前三人到达安明县医院。
门口刘真德和刘真华两张苦瓜脸蹲在地上抽着烟锅不知道在争论什么,看见刘一鸣下车赶紧迎过来,“娃,来了,快,快上楼看看你达,医生说怕是熬不过今天了。”
刘一鸣车门未关冲进医院,在二楼病床上找到昏迷不醒的刘建军。
病床上的鞋拔子脸刘建军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铁青,气若悬丝。
刘一鸣双眼通红握住刘建军的手大声的喊道:“刘建军!刘建军!我是刘一鸣!你儿子刘一鸣,我回来了,睁眼啊,你睁眼啊!”
可惜无论他怎么呼唤病床上的老实人没有一丝回应。
医生听见病房里的动静拍了拍刘一鸣肩膀安慰道:“孩子,输上液了。县城医疗手段有限,病人现在不能挪动,不然送到秦城估计机会会大很多。实在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看你爸自己了,熬过今晚或许还有转机。”
“谢谢,我陪陪他。”
刘建军身体没有伤痕,刘一鸣猜测应该是颅内出血,县城没有技术做开颅手术,但愿这个便宜爸爸吉人自有天相。
打了一盆水,找到一块布,打湿,轻轻擦着刘建军的脸。
“你说你经历了那么多次打击都挺过来了,咋一块石头把你打趴下了?你跟我说想去京城,看看高楼,看看伟人,你连安明县都没来过就趴下了?勇敢一点,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别怕,别担心,我在,我守着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带你去京城,去魔都,去港城,去国外,去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刘建军,刘建军,刘建军,你他妈勇敢一点,我才16岁。。。。。。呜。。。。。”
说着说着刘一鸣泣不成声。刘建军没有文化,也没有见识,但是他真切的从刘建军身上感受到父母对子女无私的爱,那种不管多难多苦都为子女挡风挡雨的爱。
刘建军的双手紧握,好像手里有什么东西。刘一鸣擦掉眼泪,掰开,右手手心攥着一颗红色塑料纸包的糖,左手是一张纸片,上面的赫然写着刘建军死去的儿子刘满仓的名字。
刘建军,你到底什么意思。
毛自强和院长沟通后与刘一鸣告别,“一鸣,保重,贺书记让我转告你如果你爸情况稳定了要转院到秦城就跟他打电话,他想办法。我还有事,先回了。”
“毛大哥,替我谢谢贺书记。”
没有回大桥的车,刘真德兄弟俩回到医院在病房打地铺。
“叔,刘建军怎么出事的。”
早上上工,打石料10工分,刘建军分配下地,9工分。他找到刘真德要去打石料,说儿子刘一鸣在读书,花钱的地方多,多挣一分算一分。
石场面积大,按照惯例上工的社员自己挑选顺手的地方,所以人员分散,没人注意刘建军在哪里。
下工的时候刘真华点人数发现刘建军没有回来,找到他时头破了流着血躺在地上,送到公社医院说治不了,黄书记帮他们联系了一辆回安明县的货车,这才送到了县医院。
山上掉石头下来不稀奇,砸到人只能自认倒霉,但为什么刘建军手里有颗糖和碎纸片呢?大字不识一个,家里除了窗户上贴着的报纸没有一寸带字的纸片,更别说糖,刘一鸣不在家,他拿糖给自己吃?他低血糖?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