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听到许一诺的话,也想到了这一点,如若真让人这么想,那许一诺怕就再无安宁之日。

不说朝廷,就是江湖武林之辈怕也是要来争夺他,说不定就是那些无知者无畏的百姓,怕也要掺和掺和。

天下之大,怕再无许一诺的立足之地。

“难怪一诺一直不肯说,宁愿担上图谋二舅舅功劳的罪名。爹爹,这话入你我二人耳,不可再有第四人知道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

“臭小子,我当然知道了,这还用你说。”许谦看着许泽恩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嫌弃言于意表。

诺儿是他的儿子,他这做哥哥的都知道为了他的安全保密,难道他这做爹爹的会不知道?

“呵呵,也是哦。爹,我也是做爹爹的人了,你再叫臭小子,不合适。”

许泽恩想着诸清婉肚子里的孩子,听他爹还骂他臭小子,反驳道。

“你大舅舅也没真的怪罪诺儿,这摘桃子谁家去摘都有可能,何不便宜诺儿,到底是自家人。

也不至于像诺儿梦里所见,被人摘了功劳,却留下罪过,毁了一世英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谦这会是真想透了,不管许一诺梦见的是不是真的,但沈老太太去世,丁忧是避免不了的。

“对了,诺儿。梦里可有说是谁接替了你二舅舅的职务?”

“爹爹,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是卫家之人,吏部尚书是卫贵妃的父亲,管控着所有调官。”

前世这时候的许一诺对于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他是真的不清楚,但是卫家买官卖官他是知道的。

“爹爹,这梦里肯定也不能知道所有事情,梦知道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

许泽恩这会对于弟弟许一诺,那叫一个崇拜,他的弟弟就是与众不同,做个梦还能未卜先知。

许一诺很庆幸两人没再追问他的变化,前世的种种痛苦,他不想让两人知道。

“那你让你三舅舅囤药,开铺子,也是为了后面的鼠疫?”

许谦不像许泽恩那么好忽悠,这会又想起了许一诺给沈辰云的那张纸,还有上午提起的囤药。

“是,洪涝是天灾加人祸引起的,虽然现在我可以提前预知而做准备,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爹爹,百姓是无辜的,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迎难而上。会不会重现前世的结局,许一诺不清楚。

他能做的也就是守好那最后的三百米河堤,能够完整正常的修建。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求圣上把你调去青州,也不是立马就能成,你别太着急,应该也要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三人心知肚明。

暗室的三父子一直商讨着,而离开相府的三人,这会也坐在沈辰云来时的马车上,无声的眼神交流,或者偶尔在茶几上用水写下几笔。

沉静着,谁也没有开口。

而茶几上,沈辰峰的面前还有着未干的水迹,一个护字赫然显现。

护什么?谁护谁?

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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