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馆离开地下城,她回到旅店房间后,没有开灯,坐到床上,于黑暗之中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喃喃自语:
“谁智商下降了……不会是我吧……嗯哼……”
她低低笑了起来,蜷缩起自己的身体,用双手捂住了脸,但是如何都遮不住自己险些上扬到耳垂的嘴角。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用被子盖过头,把自己闷了一会儿,然后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埃西莉亚搬到了一个租金比较便宜的日租房里,每天抱着那本《基础魔药》喃喃自语,或者拿着仍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法杖在自己设下的隔离罩里挥动,眼神时而失智时而清醒,她在日复一日的麻木状态中逐渐接受了厄尼斯特十分没用的事实。
……说好的尽快解决施法者,然而都到了开学的前一天晚上了,她的智商仍然不见半点好转。
在暖色灯光下捂着嘴优雅地打了个哈欠,她翻到了绿色封皮的《基础魔药》最后一页。
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总算翻完这本书的埃西莉亚将书合上,妥帖放好,然后看了眼被摆在一旁的收拾整齐的行囊。
放着父母留下的东西的牛仔双肩包、文具和魔药器材箱、包括其余零零总总的物品都即将被安放进木桌上的泛着莹润光泽的蓝水滴项链里。
她希望自己能够轻装上阵。
关灯前,她看了眼被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墨蓝色缎带发饰,闭了闭眼,熄灯盖上被子。
*
六点,智网闹铃准时将她叫醒,她顶着一头凌乱的灰毛艰难地以奇怪的姿势从床上爬了起来,呼出一口气。
“困死了困死了,这学非上不可吗……”
赖床气消散了一点点后,她理智了不少:
“还真是非上不可……”
她“哒哒哒”地下了床,迅速收拾好自己,等她再回到卧室时,早晨凌乱的头发都已经被梳理顺滑了,额后左右两缕发丝被发绳绑在后脑勺的正中间,然后再系上一个家徽被摆在蝴蝶结中心处的墨蓝色缎带发饰。
回到卧室将所有行李都收到了水滴项链里,她戴上项链,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手。
她买的校服被直接送进了宿舍里,她穿着那套米白色雪纺上衣、咖色宽大下摆的衣服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找房东交了房,然后在附近解决了早餐,叫了一辆南瓜马车。
跨上了马车银色的车厢门槛,清晨阳光下银色的南瓜框架被照射得一直在反光,黄色的大南瓜车厢里,柔软的座椅前摆着一张小小的圆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两包小小的饼干,饼干下压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小小的纸条上写着小小的字:
“开学季愉快!”
小小的圆木桌子前,一辆鼻孔喷着蒸汽的金属制白色骏马上,坐着一位嘴角叼着一根路边随处可见的狗尾草的骑士。
埃西莉亚想,骑着马的人就叫骑士,应该没什么不对。
虽然这马也不是真的马。
真的马价格会更贵,她会付更多的车费,因为那些真马都是生了灵性的生命化为真身上阵的。
坐金属马只需要付魔晶费和骑士费,坐真马就需要付马草费和骑士费了。
今天是三天报到日的第一天,到达魔法巷时人们已经起了大早在来来往往地赶路,也有不少人停留在路两旁关照着这里店家的生意。
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已经出现了好几架外观各有不同的南瓜马车了,甚至还有一位付了马草费的狠人雇了一辆真马车,让她开了开眼界。
那匹真马在人群熙攘的巷子里放缓了蹄子前进的速度,不掩凑热闹之心地左右张望着,偶尔视线停留在路过的抱着糖葫芦杆儿的小贩上。
马上的骑士拍了拍马驹的脑袋,向身边的小贩买了一串糖葫芦,眉开眼笑的小贩踮了踮脚尖将糖葫芦递到了马嘴旁,马摆了摆蹄子“嘶啦”咬下了几颗糖葫芦,眯起眼咀嚼起来。
埃西莉亚拍了拍自己的骑士的肩膀,问道:
“我们的马能吃糖葫芦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喂它吃一串。”
年轻且稚气未脱的骑士笑出了声:
“我们的马不吃糖葫芦,它吃魔晶。你要不要打赏它一颗?这是一匹冰属性的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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