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陪着笑,连说没有,汉子就从身上掏出一捆钱来,甩给老板,说道:“现在,先结了,剩下的,你给我送回来。”老板从地上拾起汉子甩过来,自己没接住的钱,嘴里不跌地说道:“马上,马上,马上给屠哥你送过来。”看着比老板年轻许多的汉子,老板却叫他屠哥,几个就觉得这事反常,不约而同的低呼道:“干杯。”他们这一欢呼,自己觉得声音不高,但在那四个人听来,却觉得无比刺耳,汉子便站起身来,四处瞅了瞅,马上就瞅到了朱怀北他们这里来,见四人正碰着杯,便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汉子看了几人一眼,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乍一听到这一问话,赵钱多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觉得这句问话有些太别扭,这话可是应该从她们嘴里说出来的,此时,却被这汉子如此滑稽地说出来,而且,是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这要让同事们听说,一定会笑掉大牙。看她想笑的样子,小莫扯她一把,随口说道:“打工的。”汉子瞅她一眼,说道:“你们这幸灾乐祸的干嘛?”小莫讲:“没有啊,我们只是聚在一起,大家碰碰杯。”汉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恶狠狠地说道:“消停点,别以为严打就没有了黑社会,猫多,它还有老鼠呢,要放以前,就你们这样,四哥我非得狠揍你们一顿,这么没有眼色。”
朱怀北和任局一时瞪大了双眼,彼此凝视了对方一眼,只有他们清楚,这是他们一直寻找的四哥,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很快,他们恢复了自己的神情,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起来。这是十年之前,发生在北都的一件大案,7.18黑恶势力火拼案。两个带头的大哥被抓,捎带着,把他们的保护伞都牵扯出来。遗憾的是,其中也漏掉一些重要案犯,其中之一,便是汉子说的四哥。这可是一个黑恶团伙中排名第四的人物,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任局情不自禁的吟了一首诗。朱怀北默默的举起了杯,在酒桌上碰了几下,几个非常默契的,也拿起杯,也在酒桌上碰几下,然后,不约而同的举杯一饮而尽。
大刘、赵钱多、小莫、李聪看任局和朱队,两人看似不动声色,但隐隐有些兴奋,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两人因何会有这种表现。李聪在刑警队的时间长一些,很快,他便若有所思,一时,也有些按耐不住,他也感到了一丝好运正在向自己靠近。如果,稍加努力,这件事情,就会有了眉目。李聪虽不喜名利,但对事业,还是十分热爱的。自打进了刑警队,便一直兢兢业业,他一心想在自己的岗位上,能够做出一些成绩。在他而言,他是想做一个为民除害的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要让人间充满公平和温暖,没有黑恶和冰冷。
李聪是一个负有理想的人,有着浓郁的理想主义,一心匡扶正义,抱打不平。他上学时,很喜欢读侠义小说,特别是古典文学,书中的角色,也烂熟于心。此时,他举着酒杯,脱口唱道:“江湖豪杰来相助,王朝马汉在身边。”任局一时被他整得有些蒙圈,问他:“你姓马,还是姓王?”李聪一时沮丧地放下酒杯,说道:“我这不,过歌瘾,要不,喝完酒了,去K一下。”朱怀北急得瞅他一眼,说道:“你可拉倒吧,你一嚎,又一晚上,谁忍受得了你的破铜锣,也没点自知之明,赶紧的,坐下来,喝啤酒。”
朱怀北刚把几人安抚下来,另一边却再次热闹起来,老板送来钱,汉子却有些不依不饶,破口大骂道:“你以为我不识数啊,你这得糊弄我,你把帐本拿过来,好好算算,到底是多少,这才一个月不到,你找我几十块钱,什么意思,抢钱啊。”老板也不畏惧,哈哈一笑,说道:“四哥,这得是兄弟照顾你了,比这还多呢,你一来,前呼后拥,你也不说你领多少人来,有时,大几十号,呼呼啦啦就坐满了,害得别的客人,吃得好好的,全都走了,你耽误兄弟多少生意啊,我也不和你算。”
汉子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他妈是抢劫呢。”说时,一把就拽了老板的脖领,瞪着眼盯着他,说道:“别太过分了,我前后也没来你这几次,别胡编乱造,讲这不好笑的笑话。”老板也不示弱,说道:“四哥,你可得拍拍你的肚子,看看里面还有没有良心,我要说谎,我天打五雷劈。”汉子瞅他这样,一时松开了手,说道:“以后,记清楚了,结帐的时候,给我个清单,这稀里糊涂的,爷今天高兴,就不计较了,就当赏给你的,以后,爷来了,你招呼的周到些,殷勤些,没事了,今天这一顿,可是结了啊,别乱算账。”老板忙不迭的鸡啄米似的点头,边点边说:“那不能,那不能。”汉子冷冷瞥他一眼,说道:“我认识你,察所的表哥吧,我会照顾你的。”
两人的对话听在任局耳中,觉得波澜不惊,她一向处于大风大浪中,听到这样的对话,也便不觉惊讶,很多事情,在没有证据之前,看到听到的,都是假象。朱怀北也琢磨一番,只呵呵笑一笑,面对这样的情况,此时,他也不觉得惊讶。两人唇枪舌剑的一番暗斗,此时,还未能让几人有所警觉,这话听起来,十分平常。只见老板又殷勤的给汉子等几人上了丰盛的酒菜,并请他们尽情享用。朱怀北静静地观察着他们,并在做着思考,他想,如若几人再无争端,就是一顿寻常的饭,说明不了什么,四哥全北都多的是,又怎么能说明便是之前的那个四哥。而且,现在的四哥,一代更比一代强,混得风声水起,任意一个混得好的四哥出来,都是这作派,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朱怀北在内心一时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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