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发你又没个什么好处。”佩鸾耸肩,一脸无奈:“我听你去修魔,还想着你能不能顺手给我带点死怨河水。”
“修魔好玩儿吗?”他一屁股坐在湖边的石板上,招呼着她过来跟他聊天。
黎簌染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发展趋势,佩鸾是织金羽雀的后人,是守护云山剑宗所在的南方地域的上古神兽,对待魔族难道不应该是厌恶至极,恨不得直接消灭吗?
“你要死怨河水做什么?你跟谁打架输了想使阴招?”
本以为是对方的玩笑话,没想到佩鸾却连连点头:“对对对,就那个长雨仙派的掌门,惹到我了。”
“你认真的?”黎簌染总觉得这家伙也太随意了一点。
“看你佩叔这真诚的眼神。”佩鸾与她对视,一双金瞳璀璨夺目,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俊朗的容颜几百年仍旧不变。
“你就不能有点神兽该有的样子吗?”
她作为晚辈,都有点觉得他不靠谱了,自己的妹妹在魔族做右护法,不应该借着这份得来不易的情报做点什么吗?
怎么她爹听到她修魔了都想大义灭亲,佩鸾一听她成了魔尊,还在这乐呵呵找她要东西。
“我哪儿一点没有神兽该有的样子?”佩鸾对此有些不满:
“那位于北方的长雨仙派,五千年前与上界坠落到咱们云起大陆的邪兽交战,本是该防着这天外邪兽为祸一方。
结果在战斗时不听从北部神兽冥辰玄武的指挥,还抢夺起神兽嗓子眼里的璃珠,导致人家神兽直接灭族,到现在他们北部还是一片雪原呢。”
“你说说,我作为咱们南部神兽,不应该替天行道,治治他们长雨仙派吗?”
长篇大论一出,佩鸾一身正气。
“那都五千年前的事儿了,当初的掌门已经没了,现任掌门又没犯事儿,你至于用死怨河水这么毒的招儿吗?”
黎簌染一把拍了一下他高昂的头颅,这整个云起大陆的神兽族群就剩下两支,佩鸾已经是稀缺物种,却偏偏还喜欢到处惹事。
说好的神兽为人民服务呢,佩鸾要真拿到了死怨河水,恐怕织金羽雀一族也要成为历史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苏濯渺在上次斗仙大会上惹到我了。”佩鸾嘀咕道。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劝你趁早去玉师兄那里多听听大道至法则,让他教化一下你。”
她呵斥道,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长辈。
“更何况,死怨河一直是魔域重兵把守的禁地,那水对魔族没伤害,但它腐蚀性那么强,魔族自己也忌惮。”
“忌惮什么?”佩鸾托腮,含笑看她:“是不是怕一不小心掉进去,身上的金银财宝全被腐蚀光?”
黎簌染点点头,久违的夸耀了一番他。
“行吧,佩叔不为难你。”佩鸾摆摆手,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
他坐在石板上,望着一池的碧水晕出波光粼粼的水波,荷叶与莲蓬在粉嫩的荷花之下飘荡,如优雅的罗裙。
抬手打出一道灵气,光刃瞬间切割下几朵莲蓬,颜色各异的鲤鱼被吓得乱窜。
几朵莲蓬飞去佩鸾的手中,他自己留了一朵,剩下的塞到黎簌染手里,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边吃莲子边叙旧。
两人伴着清风,闻着浅淡的荷香,手中的莲蓬散发出清香,莲子吃到嘴里,泛着微微的苦味,又带着些许沁人心脾的清甜。
“你说你也真厉害,前两天收到越煞的信的时候,我也是悟了,天下无敌的办法就是打入敌人内部混成敌人的老大。”
“梨酥,有出息!”
他理了理身上的黄袍子,漫不经心地嚼着莲子,望着水面上的蜻蜓。
“你难道不觉得我大逆不道吗?”黎簌染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支持她修魔,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应该觉得她做的不对吧。
可她一事无成,修仙资质平平,狗屁天道也不干好事,哥哥和爹爹会在百年后为了这世界枯竭的灵力而死去。
就连她最喜欢的玉师兄也会被萧缙打的根骨全废。
还有在逆境里拯救过她的云月,虽然黎簌染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痛苦,但一想到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连自己都救不了,更何况他们。
“魔族都那个样儿了,能掀起什么风浪?”佩鸾不屑道:
“现在六大家族有三个还没有找到圣主,长雨仙派和澄裕宫明争暗斗,天枢门和罗烟宗的领头人互砍胳膊,苏家圣主前些年刚被人挖了元婴。”
“正道自己都乱的不行,守护神兽都是被他们作没的,最团结的时候就是一起打越弦想争合体期突破秘籍的时候吧!”
不过几句话,就把当今云起大陆各大宗门的形势讲了一番,黎簌染听得有些出神,不禁怀疑自己不过是在魔域待了五年,怎么信息闭塞了这么久。
对此,佩鸾回复道:“你待在檀依身边,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局势?”
黎簌染点点头,也是,她有个摆烂师尊,自己在她手下都是这个山头学学,那个山头练练。
本来也没天资,她的宗主爹都不盼着她能出息,嫁个好人就行。
但她不想嫁人,会死的。
而现在的局势,原着里没怎么提,前期光讲萧缙打脸耍帅收美女了,靠着美女境界飞快之后,才卷入后期的各大宗门以及家族间的纷争。
那时就不是这个形势了。
“魔族的合体期秘籍,对灵修管用?”
佩鸾的观点真是特殊,当初仙门百家一起讨伐越弦,为的不是维护和平吗,怎么到了佩鸾口中就是争抢秘籍了?
“魔族曾经都是灵修,这玩意儿都是互通的。”佩鸾笑:“你要是感兴趣,佩叔送你几本秘籍,你看看能不能突破分神期。”
“不要,我元婴有杂质。”黎簌染托腮,一脸不解:“可我修魔的时候,感觉跟灵修很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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