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姐弟照常出门晨跑练功。不同的是,这次后头多了一个小尾巴。小浩亦步亦趋跟着丰雪姐姐和庆洪哥哥,手里还是紧紧抱着他的红红,真不知这娃娃怎么也能起这么早。
看到小浩,丰雪还是挺有成就感的。这大概就是助人的快乐吧!
早饭后,祖祖(幺家公的母亲)杵着拐杖来了,外婆赶紧迎上去陪祖祖拉着家常。
祖祖慈眉善目,虽然八十好几,却耳聪目明,口齿清晰,除了牙口不好,没别的毛病。男祖祖过世后她便由儿子和女儿轮流赡养,今年轮到了幺家公的大姐家,难怪昨天没有看到她老人家。
太久没见,娘俩亲热得很。谈起往事,说起这一辈子的风风雨雨,自是唏嘘不已。可她老人家活的通透,颇有些超然物外的淡然。
她认真看看丰雪对外婆说,二娃,是有福气的。说完,她又低声道:“桂英,你别不信大娘的话,活到这个年龄了,我什么都经历过,别的不说,看人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二娃子聪明伶俐,是个有造化的,以后啊,凡事多听听她的意见,准没错!”
外婆心中一凛,神情变幻不定,若有所思。
话锋一转,祖祖又说起了自己的梦。她说,这几年她常常做同一个梦,梦到死去的男祖祖对她说,他的眼睛很痛,日子过得不舒服。醒来后她立刻让孩子们给他烧纸,可下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内容的梦。
外婆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丰雪,说道:“二娃啊,你帮帮祖祖看看吧。”
得,又客串解梦大师了!
丰雪昨天来的时候就看过幺家公的房子了,这地方选址极佳,背靠一座大山,门口是一个大堰塘,风水极为有利,背山面水,在这里建房,家庭财运旺,人丁旺。
丰雪决定去李家祖坟看看。
如果祖坟风水被破坏,比如祖坟被水泥石头封死了,闷在里面,导致祖宗上不能承天气,下不能接地气。或者祖坟破败,无人拜祭或是有其他东西鸠占鹊巢,也会让地底的先人不安。
坟地维护的很好。坟台也垒得整整齐齐,连杂草也扯得干干净净的,没什么问题啊。
突然,丰雪的眼光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棵苦檀子树上。这棵树长在坟地边的地里,长得很茂盛。丰雪走过去,看了看它的树根走向。有一条树根一直蹿到坟地边缘然后消失不见,丰雪心下了然。
幺家公回家拿来锄头,几人挖的挖,刨的刨,用力将那条根斩断,然后在坟地的另一边深挖,果然又挖出了一条根,这两条断根如果真是同一条的话,就正好穿过棺椁头部,很可能伤到了到了眼睛,难怪地下的祖祖会托梦说眼睛看不见。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更好的办法就是把那棵树砍掉,斩草除根。如果还不管用,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找个阴阳师,看个日子起坟,重新装殓尸骨,入土为安。
这方面丰雪只是略通皮毛,哪敢指手画脚呢。就算她敢,在别人看来,岂不是惊世骇俗!那她这个神婆的标签还能撕得下来吗?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名声,她前世早就领教过了。低调做人,先保全自己,再帮助他人吧。
事情走向果真如丰雪所料。当晚,男祖祖又托梦说,眼睛不痛了,但老是有东西放那里很不舒服,磕得慌,想家里人把他的房子好好修拣俢拣。于是幺家公请来大师看了个合适的日子起坟。坟墓打开的一瞬间,众人都呆了,果然,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树根穿过头骨的眼睛,卡的严严实实。众知情人不由得对那个小女娃又多了一层敬意。
快中午的时候,丰雪爸妈来了,一众客人来了,三舅舅李国康也回来了。
三舅舅集合了幺家公和幺家婆的优点,个子高高瘦瘦,国字脸,浓眉大眼,长得是一脸的正气凛然。
他今年高三了,其他学科都得心应手,除了英语。英语确实是很多农村娃娃的短板。记得前世的他复读了一年也没考上大学,情路坎坷爱而不得,拖到了大龄匆匆结婚,日子过得不咸不淡。但自始至终,他都像亲舅舅一样照顾丰家四姐弟,履行着做舅舅的责任。
丰雪亲亲热热地扒着三舅舅聊天,三舅舅很有耐心地回答小外甥女的幼稚问题,想起今天自己妈说的话,看着一夜之间神情清明的小侄儿,对眼前的便宜侄女丝毫不敢小觑。丰雪则在琢磨着先拉拉关系,找机会再想法先给舅舅把英语这一窍给他通了。
今天来的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讲究,客人主人都捞脚挽手择菜的择菜,切菜的切菜,掌厨的掌厨,一群人忙而不乱,三大桌菜上桌,满满当当,热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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