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以前听说在日本泡沫经济破灭的时候,有许许多多的人由于生活的压力而卧轨自杀。

他望着不断向前行驶的轻轨列车,却觉得自己的人生在倒退。

耳机里的音乐悠扬,车内的温度正正好好,不热,也不冷,但他却总有一股难言的窒息感,时时刻刻萦绕在他的心头,像是一只大手掐住了心脏,阻止他的跳动。

“好长的轨道。”一里也同样望着窗外,小声说。

“嗯,不过没人卧轨自杀。”祈雨冷淡地应道,旁边的大叔耳朵动了动,狐疑地远离这个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祈雨同学很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案件吗?”一里好奇道。

“不喜欢,但总是下意识地想。”祈雨摇了摇头。

一里发觉他其实还是蛮可爱的,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但也像自己一样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如同天马行空一样不切实际,这样才让他稍微幼稚一些,没有身上那股时时刻刻存在的成熟。

这种时候的他,看上去才像一个高中生。

“那个,祈雨同学,你能把头发拉上去一下吗?”一里突然有些好奇祈雨拉起头发是什么样子。

他那没被发丝掩盖的部分都相当好看,那要是将头发剪掉,又是什么样子?

“很好奇吗?”祈雨面无表情,扭过头就对上了那双不含杂质的眸子,看得他脸上有些发热,祈雨别扭地转过脸去,呼出一口气。

就在刚刚,那股窒息感离奇地消失了。

他思索片刻,又将头扭过去,看着一里微红的俏脸:“好吧。”

祈雨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捻住脸前长的不像话的发丝,将它往上提拉。

就是这一个动作,一里不由双眼瞪大,她脑海里蹦出了一个词:少年。

是的,就是少年,桐原祈雨五官线条极其流畅,鼻梁很高,那双眼睛冷峻里带着少年人的傲气,睫毛有点翘也有点卷,左眼下方有一颗挺明显的黑痣。

一里突然觉得她的心跳声异常得大,仿佛架子鼓一般不停乱跳,心中不由埋怨起祈雨来。

分明那么好看,就算是自己剪头发也不会太差啊!

留那么长的头发,把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都遮住了!

“看完了吗?”祈雨的声音很轻,但很平静。

“嗯……”一里踉踉跄跄地说道,结结巴巴地站起来,“那个……那个,到站了……”

“我知道。”祈雨虽然有些疑惑对方在紧张什么,但既然到站了,他便也站起身来,顺手将一里脖颈上围着的围巾往上提了提,随后拎着包就往外走去。

一里捂着耳朵里和祈雨相连的耳机,赶忙跟了上去。

那短短的耳机线像是他们两人的纽带一般,纤细,仿佛一扯就断,但偏偏能传递声音。

一股大风便冲进了八景车站,横冲直撞,少年清瘦的身影这次不再落后,反而是走在了前面,一里有些发抖,日本学生冷天里还要穿裙子实在是不太好。

一里一只手拉着围巾,一只手按着裙子,躲在了祈雨身后,他很高,似乎很适合挡风的样子。

现在已经到了饭点,横滨似乎还没从冬天里缓过劲来,太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羞怯地半掩面容的皎月,莹莹的月光洒落大地,一里望着那皎洁的月亮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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