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会恨我吗?
这是兆瑞雪离开前问顾微微的最后一个问题。
要知道,我不欠你,姐姐。
这也是顾微微最后一次这么叫兆瑞雪。
两人无声告别,她永远记得她哭红的眼尾和温柔倔强的眼神,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大家都知道,两人原本就不该开始的故事是时候有个结果了。
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生离和死别,不过如此。
婚礼那天顾微微还是去了,毕竟她按时收到了那张雅致的喜帖,上面黏着兆瑞雪最喜欢的白色木棉花,这喜帖的款式看起来是精心挑选过的,甚至每一个字都是她亲手写上的。
她的笔迹她最熟悉不过了,看到这里的顾微微不免心里一阵撕扯。
好友问:瑞雪的婚礼,你去吗?
她灌下最后一口烈酒,眼神似要坠落:去,当然去,不去就是怂。
好友摇摇头失笑:你这是哪来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顾微微轻言:少管。
那天的兆瑞雪很美,不可方物。虽然她一直都是这么漂亮,但那天的她犹如深海的白色人鱼,温柔洁白,波光逐随。
顾微微悄悄站在远处,攥紧了手指,几乎折断,她不甘心。她无数次幻想过在良辰吉时牵起她右手的那个人是自己,多么希望。
可又有人听闻过绝望,那是热烈的酒精滑过喉咙的声音都能被清晰察觉。它来得悄无声息,去的暗柔悱恻。
浮光中飞舞着细小的雪,它们香甜得像是初见她的双颊绯红。而如今这些零星的微雪随着啜泣呛入了鼻腔,截杀了永无止尽的悲怆。
谎言、背叛、若无其事,那些痛觉的撕裂感让顾微微喘不过气来。即便如此,她还是爱她,爱到蚀骨,就算她像是一个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她也爱她。
兆瑞雪被父亲牵上台的时候路过了站在不远处的顾微微,她优雅低着头,双眼微闭,似乎眼角带着泪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新娘的眼泪是因为幸福而滴落。
当她款款朝着舞台中心走去的时候,轻缓抬眸看了最后一眼自己的爱人,以最难发现的动作迅速塞给了她一张纸条。
生面的文字字体娟秀有力,整齐排列着:只有用眼睛相爱的人才会分开,对于用心和灵魂相爱的人来说这个世界没有别离,我会因为热爱,而接近晴空。
顾微微的面部表情由震惊转为戏谑,她勾起唇角,心里满是苦涩和冰冷。
姐姐,你太荒谬。
都这样了还想告诉我我们是相爱的吗。
眼睛相爱?心灵相爱?
都是屁话,是想把我吃干抹净、蚀骨吸髓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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