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跪,倒让赵老夫人和赵循吓了一跳!乖乖,这么简单就跪了,还以为公主她要大哭大闹呢!

嗯……她倒是很识时务,赵老夫人眼中不禁露出一丝赞许。她老婆子活了几十年,最烦这天底下不懂变通之人,死撑着面子有屁用,还不如一张硬饼子来的实惠!

赵老夫人开口:“来人,搬两张椅子过来。”

看守柴房的士兵立即搬过来两张椅子。

赵老夫人拉着女儿落座,居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分出去一半后,翘起腿便开始嗑。

阿喜真是开了眼,心想果然出身草根,一点礼仪都不曾有,还妄想着公主当你们家儿媳妇儿,做梦吧!

可想归想,也只是在心里出口气,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不敢显露分毫。

这可苦了景婉柔,莫说她穿来景国是个公主,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就是上辈子她也出身豪门,锦衣玉食着长到二十五岁。

膝下土地又脏又硬,没一会儿就跪的膝盖又疼又麻,她开始不自然地动起来,试图缓解这种痛苦。

赵老夫人虽在嗑瓜子,可眼角风却时刻关注景婉柔的动静,把她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

哼,跪这么一会儿就不行啦?这娇贵公主有什么好,要是让她下地干活,喂猪喂狗,估计能当场哭出来!

景婉柔,以后你跪着的日子还多着呢!这娇贵劲儿趁早收着吧,早些习惯才是正道。

阿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公主身娇肉贵,不像自己常年见人就跪,双膝早就跪没了知觉。可她即便着急,此时也毫无解救办法。

景婉柔忍不住用手撑在地上,企图抬起膝盖。

“哎哎,你干什么呢!”赵老夫人立即嚷嚷。

景婉柔只好重新跪好,膝盖如同千万根针在扎,没一会儿便眼角泛泪,如同牡丹带露。

不行了,她撑不住了,景婉柔抽泣一声,双膝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歪倒在地上……

赵墨踏进柴房时刚巧看到这一幕。

“儿子,你怎么来了?”赵老夫人跳起来。

赵墨压根没听见母亲说什么,几步走到景婉柔面前,黑眸沉如大海。

眼前的靴子很大,上面还沾着灰尘,景婉柔视线上移,终于和男人四目相对,她忍不住长睫轻颤,这男人的目光好深。

“娘,你来干什么?”赵墨回身问。

赵老夫人大掌拍打几下衣服,答:“娘来替你报仇。”

赵墨微微皱眉:“别闹了,您和循儿先回去。”

闹?赵老夫人心想我这怎么是闹呢?

赵循是个小机灵鬼,拉住娘的手就往外走:“娘,咱们先回去吧。”

等人一走,赵墨顿了顿,这才又转回身。

景婉柔已被阿喜扶起来,瞧见他盯着自己瞧,犹豫了一会儿后,纤纤玉手撩开裙摆,又想跪下去。

“免了。”

景婉柔暗地里松口气,虽然男人声音僵硬,但到底不用再接着下跪,天知道她的膝盖快废掉了。

赵墨立在那里,身形如标枪。三年未见,昔日的小姑娘长大了,变的更加美丽,也更加高贵。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暗:“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景婉柔愣了愣,她当然住的不习惯,可不住在这里……该不会被发去教坊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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