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湖仍然平静无比,萧穹仍然每日里去那儿,碧蓝色的蝴蝶总喜欢停在那水蛟的眉间,睁开了双眼的它却仿若习惯,未曾怒闹。

灵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们是真亦幻,即便是如今,我们依然很难说它们是真正的生命与否,就像那水脉中的水蛟一般。

只要它们还未曾与我等真正的沟通,交流,我们便很难说它们是生命。

多日的进步,萧穹的心神终化作蝴蝶,站在了那水蛟的眉间,轻轻的点在它的眉间,水纹溅起微波,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一抹金翠。

蛟头瞬间一摇,萧穹只觉得天翻地覆,再次回神时,所见的已然是那对蛟眸,时间在刹那之间停止,心神在一瞬间被扯进了虚无。

一切都没有了,所谓的身,所谓的水波,所谓的水蛟,在这无尽的虚无中只有一滴唯一的水。在看见它的刹那,萧穹便成为了它,它化作一滴雨,从天上落下,融入土中,扯入地脉,流进江湖,最后入了大海,又蒸腾为气,最后一切都变了,水不再是水,而沦为无形,存在之不可见,不可及,如果一定要表述心中的想法,或许那便是接近道吧。

从水中孕出了第一只蝶,水青色的蝴蝶,然后是更多的更奇怪的,或鱼或蝾,最后是蛟是龙,无论是不禁风雨之弱的蝶也好,还是那翻江倒海的龙也罢,都是那水,水的灵,水的道。

一场恍若隔世的梦,一次铭记于心的历程,只是萧穹却不知道它是什么,亦或代表着什么,若一定要说所得的话,制造出更多更美的碧蓝蝶算吗。

外面,凤朝歌与长云正仔细的琢磨着萧穹身边环绕的透明光斑。

“这就是水精吗?”长云一边按着琴一边轻轻的说道,前些日子听萧穹说过,可是之前萧穹带他来时却总是未曾见到,直到今天方才有幸一见。

凤朝歌未曾言语,只是细细的盯着它们,仿佛想将之看个通透。

两人都不敢有过多的动作,生怕惊着了那闭眼沉默的萧穹。

忽然那环绕在萧穹周边的水精猛然之间散去,萧穹的心神也于刹那之间回归,再看眼前的水蛟,金翠的蛟瞳与之对视,其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

不顾面前的蝴蝶,水蛟轻合双目,自顾自的继续安眠起来,或许它仅仅只还是幼年,或许它已经累了,或许二者皆是。

蓝蝶散去,萧穹也睁眼醒来。

“怎么了?”见萧穹醒来,长云求解问道,凤朝歌亦投来疑惑的目光。

“一言难尽!”萧穹见此只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满是苦笑。

“你们说灵引有生命吗?或者说它们是生命吗?”萧穹开口问道。

“不好说。”凤朝歌亦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虽曾在女山见云中雀灵合于鸟雀,见灵引合于万灵,却也不敢轻断。”凤朝歌慢慢开口说道。

“在女山一洞中我曾有心惊之感,但却未曾有过发现,虽如此我仍相信我的感觉,那里一定有着什么,强大而未知!”凤朝歌的言语之中满是未曾得见的可惜。

“琴音引的是灵,却更是情,你们说有情是生命吗?”长云轻道,却抛出了一个问题。

“何必想它呢,有人会比我们更加着急啊!不是吗?”随后长云话锋一转,轻松的说道。

是啊,何必执着于它呢?有人会比他们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相信那个人已经开始了,或许不久后他便会向他们公布他的结果。

一个人不可能在所有事上超过所有人,至少萧穹他们从未曾见过,有的人一生下来仿佛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未来该怎样度过。

“有他们的消息吗?”萧穹轻轻的开口问道。

“没有!”凤朝歌摇头道。

“他们想告诉我们时自然会告诉我们。”长云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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