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从石磊身后探出脑袋呛声道。
“你笑什么？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嘲讽咱们。”
萧前川看向那人，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挑，唇角的弧度勾出一把剜心的刀
“哟！不错，还听得出来我这是在嘲讽啊！”
众人被激怒了，纷纷看向身前的执法人。
石磊整个人浑浑噩噩，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被人推了出去，他第一时间就对萧前川摆出了一副防御姿态。
这人的身法明显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的那把制式手枪上，萧前川缓缓开了口。
“石磊，你还记得自己是特调局的人吗？”
此言一出，其余人一头雾水，石磊则是浑身一颤，神思立刻清明了几分。
“你……”
他声音沙哑粗粝，被半凝固的血痂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咽了两口血沫，喉咙才慢慢能够发出声音。
“你也是特调局的人？”
见人终于能够沟通，萧前川却高兴不起来。
“我是特调局G组的队长，但你不再是G组的人了。从今天起，你被除名了。”
闻言石磊瞳孔震颤，朝着对面的人嘶吼出声，“不！”
“不可以！不可能！G组的队长明明是我。是我石磊！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将我除名？”
萧前川有些意外对方的身份，或许石磊是另一个世界线的G组队长。
但没关系了。
“在你决定拉着所有人一起为阿慈陪葬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身为军人的资格。”
萧前川的话字字诛心。
“是你违背了自己的初心，践踏了特调局的骄傲。你的名字不配刻在基地中央大堂的英雄纪念碑上。”
石磊被震得身子摇晃，可他仍然梗着脖子执意反驳对方。
“你懂什么？你不知道我救过多少人，在这游戏里失去了多少战友，有过多少次死里逃生，又在这九渊里被困了多久？”
石磊举枪指向萧前川。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不过才刚来，还没有在这地狱里尝过无穷无尽的痛苦。没有绝望过罢了！”
因为太过激动，他握枪的手在不停颤抖。
“如果你尝过了绝望的滋味，一定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经历过绝望？”萧前川的声音平静又淡漠。
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结冰的湖，找不到一丝破绽。
唯有他自己知道，冰面之下布满了裂纹。
“呵！”
萧前川口中的绝望，在石磊看来或许不过是他某回任务中的一次小牺牲罢了，怎么能和他的阿慈相比？
这人终究是什么都不懂的。
“你说召唤我的那不是真正的神明，可那又如何？对方能赐予我力量，能满足我的心愿。那祂在我眼里心里，就是救苦救难的真神。”
石磊举枪扫过众人，眼中冷漠至极。
“别说杀掉这里的所有人，就算神明让我掀翻整个世界，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闻言众人纷纷惊恐地直往后退。
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或许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热心肠的执法人了。
他或许已经被邪灵附了身。
黑洞洞的枪口最终还是指向了萧前川，石磊深深呼出一口气。
“你很聪明，一来就看出这副本不过就是一个骗局。如果我能早些明白，阿慈也就不会……”
提到阿慈，石磊的双眼突然变得赤红，周身再度凝聚出黑灰雾气。
“还有希望！我还有希望。只要我赢到最后，就能通关成神。神力无穷，我一定可以复活阿慈。一定可以的，还有希望……”
石磊反复念叨着，黑气由内自外地发散出去。
一条条灰黑色的触手从他腹中钻出，一部分扑向身后抢夺那些玩家腹中正孕育着的鬼婴。另一部分涌向前方，企图抓住萧前川肩上那团亦正亦邪的灵体。
众人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纷纷使出自己的真本事全力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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