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裴已经高烧了两天,在段河生小心翼翼地照顾下,烧不退,病情丝毫不见好转。

段河生相信,在修炼了这一重之后,过了今夜,花裴的病情会迅速恢复起来。

黑夜,不仅仅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还给了我黑色的灵魂。

大脑,只有在无边的黑暗中,才能爆发出他无边的想象力,才能幻化出无以计数的激情火花。

段河生把这句话当做座右铭。

佛说,你的每一次选择都是正确的,而且唯一,并不可逆转。

关键时刻,你敢于孤注一掷,可能就此飞黄腾达;你退缩怯懦,则一定会被丢进万丈深渊。

没有对错,只有成败。

晚餐给花裴喂了些粥,收拾了碗筷,要给花裴打针。

按照计划,今晚要给她针里加补佳乐。

段河生忐忑不安地坐在胡会计的床边,心里直犯嘀咕。

这个药他只知道功效,是没用过的,药性也完全不懂,剂量也没有把握,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万一……

这时手机一响,胡会计给他打了电话来。

“花裴妈妈打她电话打不通,她病还没好吗?让她给妈妈打个电话回去。”

“要好了。她手机坏了,我这就让他拿我手机打给裴妈妈。”段河生又问,“您那边什么情况,老公和小孙子没什么大碍吧?”

这句话说出去,段河生能感到心跳声有如松木撞大钟。

“小孙子还好,就是我老公有些骨折,医生说还要在医院里观察几天!”胡会计恨恨地说,“肇事的那辆摩托车跑掉了,天杀的!”

听到她回不来,段河生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跟胡会计客气了几句,把手机递给了花裴。

“裴阿姨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说完,段河生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他把门虚掩着,悄悄地躲在门后。

在把手机交给花裴之前,他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人在高烧时听力受损,花裴果然打开了免提,她们母女的对话,段河生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

“怎么不小心感冒了?”裴妈妈语气中充满关切。

“没事儿,淋了雨。放心,快好了。”花裴说得轻描淡写。

“叫那个段河生上来,莫要跟他客气。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要快点好起来。”

“药也在吃,针也在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爸爸不在厂里,就怕你不会照顾自己啊我的小祖宗!”

“都叫你放心啦。你忘记了,姑娘我是学哪个专业的?大病我治不了,头疼感冒的还难倒我?”

“那就好。”

打电话之前花裴还在哭,这会儿忍不住抽泣了两声。

裴妈妈听到了,责问道:“这是怎么呢?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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