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欣把事儿讲完,大家都一言不发。

孟欣急道:“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气,是花裴菩萨心肠,把潘大明那个祸害留在身边惹祸。但你们想过没有,就算把潘大明赶出去了,他不更恨陈南天?这个结果是注定的。所以恳请大家,八仙过海,各抒己见,咱们怎么也想个法子把花裴赶紧弄出来。”

股东之一朱晓是花裴的乡党,是股东中年龄最大的,一张四方大脸此刻被愁容笼罩。

“如果花总一松口,咱们几个都得进去陪绑。怎么也要想办法让花总先扛住了,然后咱们才慢慢去疏通。”

用钱能解决的问题,要测量钱的厚度;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需要测量的是道德的高度。

几位股东都是做医药代表出身,年龄都不大,社会阅历比较浅。骤然遭遇这样的变故,都一筹莫展。

法务到了,听明白了情况后表示为难。

“我是经济案件方面的律师,一方面对刑法不够精通,另外跟刑事庭的法官们也不熟,或者说整个诉讼流程牵涉到的各个环节的人头都不熟,那就会耽误事儿。我推荐两个给你,这方面比较熟。”

法务说着拿出笔记本,抄了两个人名电话给孟欣。

孟欣把律师送到电梯口,他补充了一句:“能私了要尽快安排私了。这种有人命的案子,一旦走上流程,没有几个月判不下来,又不给保释,看守所这几个月也够花总受的。”

听到这话孟欣更加忧心忡忡,只盼着石榴那边能有所突破。这人刚出去又不能催,只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各个房间里乱窜。

石榴在老地方约到了陈南天。

老地方在珠江边一栋老式的楼房里,是一家名叫湾仔红的茶楼。

陈南天依然风度翩翩,而且显得志得意满。

他绕到石榴身后,轻轻给她轻轻捏了捏肩膀,伏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怎么,美人儿,来做说客来了吗?”

石榴冷笑着说道:“陈总还用问吗?人家栽树喝茶,您是吃完茶把茶树都要连根拔了去吧?”

“哈哈……”陈南天大笑几声,很爽朗,中气很足。

“还是石榴会讲话,这比喻用得多恰当。”他转过茶桌坐到石榴对面,继续说道,“不过,如果真像棵茶树一样在那静静地待着就好了。可惜,人是活的,活的就会动,就容易犯错误,而且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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