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楚下意识地问：“这还能选择？”
贺川野俯身，注视她的眼眸，“不能。”
“那你问我的意义是……？”
“随口问问。”
“怎么感觉你刚才很认真？”沈霁楚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里有些笑意，“希望我留下来直说呀，我可以考虑一下。”
“是真因为我的话才考虑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男人似笑非笑地问。
“当然是你问了啊，还能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贺川野低头：“留下来？”
“可以啊，我正好等阿妮回来。”
两人对视良久，贺川野率先移开视线，轻笑道：“还是别了，你在这里我容易分心。”
“我在C3你就不会分心吗？”沈霁楚反问。
“也会。”
只要她不在视线里，他都会分心。
“那有什么区别呢？”
“有区别。”贺川野回答：“你在C3，会有你想要见到的人，她会保护你。”
沈霁楚似乎意识到什么，“保护我？”
“有相对足够的能力，可以做到。”
“能让你这位特级异能说出这种近乎与认同的话，应该很不容易吧，那人估计也不会比你弱到哪里去，对吗？”
“差不多，但是要真动起手来，我只能说，她还有待加强，至少需要再练习个一百年，可能才会追上我一点。”
沈霁楚斜了他一眼，嘀咕道：“自大。”
贺川野挑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霁楚将椅子上的书本收好，“急着赶时间的话，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嗯。”
沈霁楚拿着书下楼。
贺川野转身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右眼闪烁了下，转瞬即逝，隐约的红光里透着黑色的雾气，
沈霁楚正好想到点什么，下楼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他，注意到他眼底的异样时，一时间连想要说的话都忘了，“你的异能……”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贺川野右眼的异能一直都是红色的，刚才那一眼，怎么莫名感觉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和之前看到他用异能的时候都不太一样。
男人迅速垂眼，遮住眼底的情绪：“没事，你去收拾东西，我在楼下等你。”
“……嗯。”沈霁楚下楼，边走边琢磨。
怎么都感觉贺川野好像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但他不愿意说，估计是有什么不想说和不方便说的。
他异能的情况，还是需要再去问问阮舟微，或许再去让他做个检查，那抑制圈是她让他戴上的，要是异能因为那东西出什么问题，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沈霁楚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一些贵重和需要的东西早就已经存放在智脑空间里了，她最后摸了摸跟在身后乖巧的机器人，再检查了一下空间里的东西，就推门出去。
贺川野就站在门口。
他不用和她一样穿着各种防护蚀雨的衣服和打伞，就那样简单站着，都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沈霁楚已经不止一次羡慕他这种能力了。
可又想到他身为男主拥有强大能力背后，需要抗下的责任，又觉得，这点能力，其实也不那么羡慕了。
沈霁楚套着防护服出去，谁料贺川野撑伞过来，遮挡在她头顶：“走。”
“你……”她和男人并肩走着，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询问道：“你这几天，感觉身体里异能怎么样了？”
“还行。”
“还行是，有时候会和之前一样难受，还是不会？”
“看异能的使用情况。”
“这样啊。”她又侧头问：“是和你异能使用频率还是异能消耗有关？”
“都有点。”
“我记得之前阮舟微提到过，如果异能使用到一定程度，抑制圈已经开始压制你的异能和身体，你就必须停下来，否则就算不死，你也会被抑制圈折磨。”
贺川野握着伞：“好。”
“还有，你等会儿要是有时间的话，去阮舟微那边检查一下。”
“嗯。”
沈霁楚见他兴致不高，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走了十来分钟，隐约可以看到有普通人类和一些低级的异能者正在收拾着东西撤退，她和贺川野走在人群的后面，很多都没有发现他们，忙着往飞船前赶。
沈霁楚也很快就看到了张月琴和Cary翠的身影，她们也注意到了她，本来想要上来和她说两句话，见她身边还站了个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男人，顿时都有点望而却步，就只能隔着远远的距离和她打手势。
沈霁楚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先上去。
张月琴和Cary翠收到，提着行李先一步上了飞船。
沈霁楚问：“你送我们过去？”
“嗯。”
“你不是很忙吗？有时间送？”她甚至都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轮得到贺川野出面，就只是送一批人过去而已，而且那边的基地她还熟悉一些，很多人也都是从那边过来的。
“要送，别人我可以不插手，你在的飞船，我得看着点。”
男人偏头，认真地说着。
沈霁楚忽地心脏漏了一拍，支支吾吾道：“哦……”
“你就这反应？”
“我要哭吗？”
“……”贺川野好笑地捏着她的下巴，把脸掰过来，面巾都没摘就往上面重重地亲了一口：“留着床上哭更好，我喜欢看。”
“流氓。”
这个吻很重。
他似乎想要在她脸上留下印记。
可隔着面巾，沈霁楚只感觉那布料在脸上摩擦，隐约透着他的传递而来的体温。
真有种比直接亲下来还要让人脸红羞涩的感觉。
“在你面前，当个流氓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霁楚移开视线，“上去吧。”
她想回C3，因为贺川野的话里，字里行间都透着阿妮就在那边等她的信息，她非常想要去见阿妮，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心里竟然有几分连她都意想不到的犹豫。
贺川野和她一块上了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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