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的电话,大大咧咧的梁鸿飞看不出问题,苏雁邱却敏感地发觉了什么异常:“璧微不来吗?”

梁鸿飞笑笑:“是啊,那个懒猫,听声音就困得不行了,应该是睡下了吧。”

有一种声音,和睡梦中的恹恹很相似。苏雁邱心里突然一痛,不由自主地问:“白璧微经历过什么不幸的事情吗?”

梁鸿飞怔了一怔:“怎么想起问这个?”

“难道,真的有过?”苏雁邱下意识抚了抚胸口,感觉疼得更加厉害了。

梁鸿飞皱眉想了一下:“她在高中时曾经因病休学一年。”

“什么病?”苏雁邱问得很急切,没有发觉自己的失态。

梁鸿飞摇摇头:“不知道。反正从那以后,她身体状况一直很差,现在……你也知道的,三天两头感冒,体育课连四百米都跑不下来。”

苏雁邱默然点头。梁鸿飞看出他有些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苏雁邱摇头,心思仍无法自拔的纠缠在白璧微身上:“她不开心。”

“她不开心?才怪呢。”梁鸿飞失笑,“天天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不知愁为何物,整一个没心没肺――她如果不开心,那我们这些人不都该全部跳楼了?”

苏雁邱叹了口气:“有一种人,心里痛时会放纵自己大笑大闹,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伤痛;这种笑,是建立在最深切的痛楚之上的。”

梁鸿飞奇怪地看着好友,不能确定他的想法――怎么今天……他像是变成哲人了?每句话都那么深奥,他有心事?

可是梁鸿飞毕竟如同白璧微所说那样,没有几根弯弯肠子,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扔给苏雁邱两个橘子,然后忙自己的去了。

苏雁邱漫不经心地剥开橘子,放了一瓣在口中――好酸。

却也抵不上心头的酸楚。

*****

星期五那天,下了一整天雪,到傍晚时大雪仍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本来大家都准备好了零食缩在宿舍里不动弹,可是桑兰雪不知为什么,硬是叫了梁鸿飞苏雁邱以及白璧微到余青佩家里玩。

佳人有约,梁鸿飞当然是非常乐意,苏雁邱向来好脾气,也不会违拗了梁鸿飞的意思,懒癌晚期无可救药的白璧微本来是要拒绝的,不过见桑兰雪仿佛有什么心事,也很聪明地选择了乖乖听话。

莫非是想让她表哥考察一下梁鸿飞、然后决定要不要进一步发展?白璧微有些坏心眼儿的想着。

可是也不用这么急啊,这么大的雪……

幸好余青佩住处很近,路上也不难走,大家很快就在楼下集合了。梁鸿飞和苏雁邱先到一步,远远看见桑兰雪和白璧微过来,便在单元门外等了她们一下。

望见白璧微的那一刻,苏雁邱却仿佛心跳漏了一拍。

她很少有艳色衣服,今天却穿了一件大红的毛呢外套,漫天雪花中便如红梅盛开,美如梦幻。

昭君出塞时也不过是这样的美景吧……苏雁邱在心里想着。

走到近前时,发现她拉上了帽子,边缘处是一圈雪白的绒毛,衬得她脸颊莹白如玉,清丽绝伦。

就连一向和她不对付的梁鸿飞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突发感慨:“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再丑的女生好好打扮一下也耐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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