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飞自己玩电脑去了,桑兰雪给大家倒上水,同余青佩一起下跳棋,苏雁邱则在小书房宽大的书桌上铺开拼图,与白璧微一道开始努力。

白璧微没多久就失去了耐性,也不看那些拼图,百无聊赖地拿几张碎片在手指间玩了一会儿,看看苏雁邱认真专注的样子,也不忍心打扰他,自己拿了两人的杯子去厨房倒水了。

经过大书房时,想起苏雁邱那两幅字,白璧微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再次赞叹:“好字。”

“那是。”余青佩和梁鸿飞一前一后走进来,侧头望着书桌上的字帖,也流露出几丝赞赏,眸中却又多了几分自豪,“我父亲教出来的学生,怎么可能不好。”

“学生?”白璧微想了想,记得苏雁邱曾经说过,余青佩的父亲是他的启蒙恩师。

只是,他当年都教了苏雁邱什么?四书五经?诗词书法?

梁鸿飞像是明白她的疑惑,很快地在一旁解释:“青佩的父亲名叫余墨韩。”

“啊?”白璧微张大了嘴巴。这个名字她听说过,那位当年号称诗书画三绝的一代才子,像是云端里一般的人物,没想到今日竟然能见到他的后人还有弟子。

惊讶之下,白璧微不经过大脑地说了一句很欠抽的话:“也没发现青佩有多优秀啊。”

梁鸿飞笑得差点儿呛到,余青佩很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恶狠狠地问:“你们那里出来的人,都这么不会聊天吗?”

梁鸿飞很无辜地回望着他,摊了摊手。

白璧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怪不得余兄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常令小的们自惭形秽,原来是书香门第家学渊源,果然虎父无犬子,佩服佩服。”

“行了,从小到大受的打击太多了,不差你这一回。”余青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反正我爸最得意的弟子又不是我。”

“您这么出色还不是余老最得意的弟子啊?别谦虚了……”虽然嘴上戏谑,白璧微对余青佩却是相当欣赏的,“还有比您更好的?余老爷子是教了个神仙出来吧?”

“不是神仙,也差不多了。”余青佩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没有自怨自艾,自怜自伤,而是无比的欣慰和与有荣焉,“苏雁邱,难道还不足够优秀吗?”

白璧微呆了一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忽略了。

应该是一般人的心理吧,很难相信身边经常见到的人是如何出众,更何况苏雁邱的性格太过平和沉稳,似乎很难和余青佩口中那位惊才绝艳的师兄弟划上等号。

后来的很长时间里,白璧微和梁鸿飞就一直被迫听余青佩痛诉革命家史了。没想到那般文静温和的男子,唠叨起来直接变身成了喋喋不休的怨妇――

他的亲爹,怕他耽误苏雁邱学习进程,直接撵着他参加辅导班,自己一心一意教导学生。

余青佩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爹,为了不影响学生进度,把儿子撵了出去……也难怪当年他很郁闷的问妈妈,自己到底是不是捡来的?

虽然语气激愤郁闷,却明显没有什么心理阴影或者迁怒于人的倾向,白璧微和梁鸿飞也随便听听,顺便很没有诚意地劝解几句,余青佩终于发泄完了,看了看白璧微手里一直没有放下的杯子,有些奇怪:“你拿着俩杯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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