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介童生,竟能引得蔡举人来迎接。

“哈哈,方兄,马贤弟,为你们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我族学的学子赵麟。”

蔡举人拉着赵麟,满脸骄傲的为另外两个儒士介绍道。

经过一番介绍,赵麟这才得知,眼前这二人竟也都有科举功名在身的。

一个是归德府的方举人,曾与蔡举人一起进京赴考会试。

一起名落孙山,一起返回故籍。

经历了十余年,二人也都熄了进取之心,在吏部挂了名,等待着补缺。

另外一个稍微年轻的儒生,名为马屿,本地人士,耕读传家,正准备明年的乡试。

赵麟名声虽大,科考功名还只是童生。

面对科考上的两位前辈,他不敢托大,谦逊有礼,拱了拱手,与二人客套了一番。

“哈哈,赵小友真是年少有为啊,想必这次定能轻松通过院试。”

那位方举人神色中满是惊叹,不住的夸赞道。

他昨天一来到祁县,就被那首《侠客行》惊艳到了。

本以为作出如此千古佳句之人,定是一个阅历丰富,见识广博的青年才俊。

谁知,一打听才知道竟是好友族学里的一个少年学子。

这让他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一直心念念要见识下这位名震汴州的文曲星。

今日一见,果然是天资超群,卓尔不凡。

只见眼前少年玉树临风佩锦香,面如冠玉眉疏朗。温雅知书识礼数,丰采神俊宇轩昂。

虽为少年,却给人一种古井不波,处变不惊的沉稳。

那位马秀才看着眼前的少年,也同样慷慨万千。

如此奇才,声誉却是毁誉参半,实在是令人不解。

实在不明白大宗师凭何种依据,断定其性情轻浮,终生无成的。

蔡举人见两个好友对赵麟如此推崇备至,心情大好了不少。

上午在悦客酒楼,“汴州四秀”李凡的那番话,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在他看来,赵麟自从度过那次厄运,心性成熟稳重了不少。

那自恃清高的傲气,也消失不见了,眼神也愈发的清澈明净。

这一切的改变,让蔡举人欣慰不已。

几人正在感慨间,突然听到门子高声吆喝道。

“县尊大老爷驾到,恭贺老爷七十寿辰,送贺礼文房四宝一套,名贵字画一幅……”

门子吆喝声过后,又有两个仆役,复述高呼了一遍。

祁府大厅内,听到汇报声,一大群人匆忙走出迎接县尊大老爷。

为首之人,正是祁家少主祁吟。

他衣着锦袍,面涂胭脂,使皮肤更显白皙透亮。

七彩玉带上挂着红色香囊,走起路来,随风飘荡,香味沁人心脾。

只不过他身材有些单薄,脚下略显轻浮。

很显然这位祁家少主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在那位祁家少主的带领下,一群乡绅名流,文士雅客匆匆从赵麟几人身旁掠过,径直朝大门迎去。

马屿马秀才见此,皱了皱眉,感叹道。

“呵呵,难怪我辈读书人,寒暑不辍,皓首穷经,也要在科考上有所建树,哪怕只是三甲同进士出身,亦能光耀门媚,引得世人折腰下拜。”

赵麟微微一愣,心中暗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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