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北沅,国公府。

与偌大的府邸不相称的是,庭院里清清冷冷,花草萎黄,落叶满地,一看便是许久无人打理的模样。

就连丫鬟小厮也没有几个。

典雅书房内,温软如玉的少公子俯首桌案前,笔锋有力的在宣纸上游走。

直到一只鹰隼从窗口扑翅而入,落在桌案上,将黑墨渲染,打断了他的思路。

“嘘——小隐,”少年嗓音无奈的开口,“你又把我的纸弄脏了。”

鹰隼歪了歪脑袋,将一边爪子抬起。

少年轻叹一声,将小竹筒从它的爪子上取下。

就在取下的那一瞬,鹰隼扑棱着翅膀,伸出染了墨水的爪子落在了少年的肩上。

少年:……

动作僵硬。

“隐!”

他厉喝。

“呦!”

鹰隼倔强的叫了一声,便转头将脑袋埋在翅膀底下,闭眼睡觉。

少年:……

行了,祖宗来着,也亏是他从小宠大的。

轻轻摇了摇头,他坐在椅子上,着手摊开从竹筒里拿出的纸条。

不同于往日的密密麻麻,纸条上仅用小楷写着两行:

【表兄近日可还安好?

请代妹问候舅父舅娘(白蕸一切安好)

——妹长青】

“噗,”十七八岁的少年,淡静的面上罕见出了笑意,“还和我来这一套。”

将纸条翻过,他落笔,是行云流水草书:

【表妹安心,舅父身体安康。

——兄青沭。】

思索片刻,他在末尾加上“无乱”二字,随后将纸条放入竹筒,系在了鹰隼的腿上。

鹰隼不满的晃了晃脑袋,却是将毛茸茸的头顶在少年脸上搓了两搓。

少年失笑,伸手摸了摸它的羽翅:“行吧,”

“过几日也可。”

鹰隼陷入熟睡,而少年抬眸望向窗外逐渐阴暗的天空,表情落下凝重。

“北沅啊……”

他低喃,不耐的用指尖摩挲着衣袖。

若是长青还在朝中,父母怎至于会被发配至远山?

——可这事,他现在又怎么能告诉形似“流放”至望月关的表妹呢?

……

春去秋来、暑去寒来,时间不留情的溜走。

一眨眼,夜南晴便在玉楼度过了三个春秋。

三年,足以让女主找出企图谋逆东瀛的内奸,也足以培养一个人。

白雪皑皑的围院里,随着琴音铮铮,少年的舞姿行云流水。

水袖扬起细雪,和天空落下的雪花融为一体。

但少年发丝上却不染一分。

寒风凛冽,调侃的吹起少年额前的黑发,透出他执着而深邃的双眸。

那位女子曾说,舞艺、武艺,都是艺术,何来贵贱之分。

武艺是力的体现,舞是美的体现。

当二者融合,应当是躯体最完美的展现。

随着少年手腕的动作,软剑被挑起,在水袖转出的漩涡中迸出锋芒。

夜南晴穿着裘皮夹袄,舒服的窝在铺了地龙的亭子角落,品着茶,享(做)受(督)着(课)生(老)活(师)。

似是舒服极了,她惬意的眯了眯眼。

有权、有钱、有食、有衣、有乐声、有美人——所谓帝王体验,也不过如此了吧。

顶着卡姿兰大眼和满脸猫纹的007生无可恋的看着这一幕。

为了找到解决这张脸方案,它求爹爹告奶奶,终于博得宿主一丝同情,吝啬的跟它说了一句,离开这个位面时它的形象有望恢复如初的“英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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