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是您家儿子的顾客,听闻他为我送书,受寒卧床,心里过意不去,特意来探望。”
眼前妇人肤色白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目光清明恬淡,静立不动也是端庄典雅,虽是一身补丁布衣,却自有一股不栉进士的味道。
林酥酥有些被惊艳到了,看惯了周围的无知妇孺,菟丝佳人,猛然见到这般书卷气的女子,竟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想想也是,堂堂状元之母,何该是这般模样。
妇人的目光温柔宽和,看着她轻轻颔首。
“姑娘不必如此,那孩子死心眼,非要大雨天送去,同姑娘无关。”
黑瘦少女不开心了,“怎么同她无关!明明就是她不守信用!”
妇人笑意微敛,不赞同道,“智者顺时而谋,愚者逆理而动,这般道理都不懂,如何不是自讨苦吃?”
黑瘦少女半张着嘴,眼神迷茫,明显没听懂。
林酥酥轻笑出声,“大娘此言差矣,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公子他严守承诺,反是我言而无信。”
闻言,妇人笑意明显更深,她亲热地拉上林酥酥的手,带着她进了里屋。
黑瘦少女提着药包不可置信的盯着二人,随后不怎么高兴地跟进来。
“陋室寒酸,姑娘见谅。”妇人边说边端来两碗黄澄澄的菊花茶放在桌上。
“这是我自己炮制的菊花茶,姑娘别嫌弃。”
放下手中一摞食袋,林酥酥端起来尝了口,眼睛一亮,舒服地眯眯眼,香而不涩,苦中回甘,好茶。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她赞叹不已。
妇人如同找到知己般,笑着招呼林酥酥再来一碗。
“呸!”
茶还没倒,一旁的黑瘦少女连连呸吐。
见二人看她,顿时又尴尬又拘束,“这水好苦!我有些喝不习惯。”
妇人无奈摇头,“是我的疏忽,倒没照顾到你的口味。”
边说边去里屋又端来一碗白水,见到桌上放的药包,才道,“你这孩子,我不是说过么,更生的药我已为他配好,他体质特殊,普通大夫的药治不了他。”
黑瘦少女涨红脸垂下头,搅着手指鼓起勇气开口,“我,我只是想为清淮哥哥尽一份力。”
妇人温柔一笑,安抚道,“罢了,药我就替他收下,难为你一片心意。”
林酥酥在一旁听得疑惑,出于好奇问道,“大娘,令郎身体有何异处?方便告知么?”
妇人叹息一声,“也不是什么不方便说的,就是他幼时体弱,有高人为他开了药,吃过后便同常人无异,只不过需要每年吃一次药稳固。”
林酥酥点点头,暗忖这古代的医术真是高明,只需要一副药就能管一辈子。
若是青川大疫能让此等神医出山,该是能力挽狂澜。
心思一活泛,林酥酥忙开口打听,“大娘,那高人你还能联系到么?”
妇人失笑摇头,“能遇见一次已然幸运,哪里还敢妄想能时时面见,咳咳!”
她突然扶着桌角咳嗽起来,林酥酥这才想起妇人貌似身体不好,忙起身扶着她坐下。
妇人勉强笑笑摆摆手,“老毛病了,无碍。”
“大娘身体哪里不舒服?”林酥酥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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