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木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在双季和神木两镇东奔西走,为田斓准备出海的必需品。
他和他爹陆冬生都相信,娘还活着的可能性极大。特别是对田斓反问那宝贝的话深以为然。那宝贝,那盘子就是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消耗品。娘和那东西都不见了,便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他们也讨论过,二木娘和那盘子也有可能不是一起消失的。但无论怎样,娘不在木棺里就很有可能复活了,或是根本就没死。而相比之下,那盘子的去向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可娘为什么不回家?她又是什么时候从木棺里出来的?爹认定娘和那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地方,那娘是回那“五螺世界”去了吗?还有那“五星伴月”图,竟然和朝廷的“目的地”一样!二木边走边想,边想边走,现在,唯有等待了。
“咚咚咚----“二木背着大包小包,第三次敲响了神木镇一户人家的院门。
“你找谁?”一个妇人开门问。
“大娘,我是双季镇的,来问问有没有皮质盛水袋,我想买。”二木道。这是他最后需要准备的了。
“这种东西我们可没有,你可以去蓝家问问,他们应该有。”大娘道。
二木说了声谢谢,站在巷边考虑再三后,才犹豫着向蓝家走去。
实际上二木也知道像皮质水袋这类稀罕物蓝家才会有,而且才会有多余的,但他不愿去。
虽然他和田斓曾经隔三差五便会到蓝家找青石青萝两兄妹玩耍,可毕竟三年没来往了,而且蓝家是远近十数个村镇里数一数二的大户,如果说小时候还没有这种门第观念,现在二木则有了。
来到蓝家大院门前,陆二木望着院墙内对于他来说金碧辉煌的湛蓝琉璃屋顶,发着呆,驻足不前。直到有人拍了拍他挂满东西的肩膀。
“蓝青石----”二木转头看到了曾经是亲密好友,不知现在还是不是朋友的人。
“你来找我?还是蓝青萝?”蓝青石问。他与二木差不多高,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俊小伙,只是不比二木壮实。
陆二木从他问话的口气判断,他们可能还是朋友,于是说明了来意。
蓝青石满口答应,并从二木肩上抢下几包重物,拉起他走进了大院。
蓝家院子之大,在双季恐怕只有观梓园能与其相提并论。毕竟这个院子将蓝家大宅和神木祠堂都围了起来。
蓝家大宅在左,蓝顶黑柱灰墙,别具一格。四世同堂的大宅里,最长者为蓝氏家族族长蓝里。虽年近九旬,却依旧精神抖擞,掌舵蓝家。
神木祠堂在右,黑顶红柱白墙,气势恢宏,更是高了身旁大宅一头。这祠堂里供奉的,不是祖先,而是神木镇创始家族蓝家祖传的一枝远古玄木。
自八年前一次诡异事件起,原本常年敞开的祠堂大门就鲜有开启之时了。
蓝青石带着二木走进大宅,拜过族长,又见过了爷爷蓝奉先,母亲陈氏后,把他领进了自己的房间。
蓝青石一拳打向二木胸口,“你小子明明知道我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来?”
二木苦笑道:“你也知道,田斓跳海了,不知所踪,我急啊!”
“田斓跳海了?!我不知道啊!为什么跳海?现在咧?”
“现在没事了。难道青萝没告诉你?”二木不相信。
“她------”蓝青石突然撇过脸去,一副不屑的样子,“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以前那对兄妹吗?
“她---怎么了?”二木问。
蓝青石“哼”了一声道:“我们有三年未见面了吧!你可知这三年我和那家伙去了哪里?”
“什么红之地?”二木摸了摸脑袋,想起蓝青萝在码头上好像提过。
“张掖落虹之境!”蓝青石道,“那鬼地方离此十万八千里,我实在想不通我爹我爷我太爷为何要送我们去那鸟不拉屎,人也难拉屎的地方去学什么大道理!”
“人也难拉屎?没树叶没纸?”陆二木问。
“没水啊!”蓝青石像是在吵架,“相隔不远的地方就是水草丰盛富得流油,风景更是美如仙境的县城,但那私塾所在地却是干得不愧称为落虹之境啊,但是落的是屁眼的红!”
二木听出来了,这个蓝青石还是以前那个蓝青石,一点都没变。
蓝青石叹了口气,满脸苦闷道:“那家伙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得了那苦。刚到没多久她就开始不去那私塾里上课了。我问她去了哪里,她说她喜欢去十里外的胭脂山瞎逛,那里的人见她漂亮可人,嘴巴又甜,争相请她吃喝。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可从某日起,我时常能在她身上闻到血腥---”
“血腥!?”二木所知道的蓝青萝可是连杀鱼都见不得的。
“哼哼---”蓝青石冷笑两声继续说:“没想到吧!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那日我----”
“等等,你说的是你妹吧?”二木眼前突然出现蓝青萝伸手乱抓自己头发的画面。
“你脑袋里装的是鱼肚虾肠?难道说的是你妹不成!?你也没妹呀!”蓝青石道,“这事我直到现在才讲出来,我不敢告诉这宅子里的任何人,我怕吓死那几个老东西。但是你,你应该不怕吓吧?”
二木觉得难说。他认为这两日来自己一直保持着提心吊胆的状态,且提着心吊着胆的那两根线并不是很粗。
蓝青石不等二木回答继续说道:“自从我从她身上闻出了血腥味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我也不去私塾了,我觉得我这个当哥哥的应该偷偷跟着她,看看她到底去做了什么,万一她做的是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才好及时制止。”
二木感觉自己的背脊微微起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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