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六郎也回想起当时的情境,嘿嘿一笑道:“我觉得你一个小姑娘在街上卖花讨生活不容易,特别可怜,就全把剩下的都买了,可你都懒得看我一眼呢。”

“你这混小子,肯定举止轻浮,人家才不想理你。”姜老爷笑骂道,顿了顿,他又问道:“我看姑娘气质清贵,想必出身也不错。怎么会……嗯……还要自己讨生活呢?”

姜老爷原本以为雪容出身贫苦,可看她的言谈举止容貌长相,根本不像是小户人家出来的。

雪容料想过姜六郎爹娘会询问她的来历,过去家破人亡的痛楚已散去许多,正当她想说出谭家的事情。冯知州先开了口,道:“雪容他爹是个读书人,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可惜不小心卷入了朝堂争斗,没了官职,后来也死了。”

“那时我们冯家败落了,且远在云州,这孩子无依无靠地到庄子上做了下人,这些我根本不知道,还以为她过得好。直到今年进京赶考,与她相见,才知她沦落至此!”冯知州叹了口气,面色悲痛。

“舅舅,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雪容见冯知州眼眶都红了,出声安慰道。心中却莫名觉得今日的舅舅有些不对劲。舅舅性子稳重温和,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大喜大悲的情绪。

“看你,问这些伤心事做什么?!”程氏踢了姜老爷一脚,埋怨道,转而笑道,“姑娘大家出身,琴棋书画想必都涉猎吧。”

雪容腼腆一笑道:“琴和书都还算拿出手,棋艺和画艺只会些皮毛。”琴和书她一直在练习,也多亏肃王指导一二,水平还行。但是棋艺和绘画,也只停留在”会”上了,毫无水平可言。

“姑娘在哪座府邸干活”程氏又道,她想到一个问题,谭雪容若要赎出来,还要主家同意才行。

“我这两年一直肃王府。”

姜老爷眉头一挑,没想到雪容在王爷府中,那可是皇子之处,是京中顶级的权贵之家,便问道:“王府高门大户,锦绣成堆,姑娘可曾想出府?”

“我只是个下人而已,哪有富贵可言。当然愿意出府,与家人团聚。”雪容道,在王府三番两次险些失去性命,她巴不得离开呢!

姜老爷点了点头,道:“你的主子可同意你出府?”

雪容一下子迟疑了,这件事她还真没问过肃王,当然她也不敢明晃晃地告诉肃王说自己在想法子摆脱官奴的身份。这不是直白地告诉肃王她在抗旨不遵!

这事往大了说,可是欺君之罪!

“雪容还没问呢,她今年才遇到冯大人,再说你们也没同意我们的事,她何必着急着问呢”姜六郎嘟囔道。

姜老爷闻言,差点翻了个白眼,但毕竟是别人家,生生忍住了,这小子绝对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娘的人!

“雪容是姐姐的唯一骨血,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她赎出来,一家人团聚!”冯知州坚定道。

姜老爷笑着宽慰道:“王爷府中奴才成群,也不差雪容一个,这事估计很容易成。”

几人在一起又聊了许多家事,雪容也知道了姜家的情况,姜老爷的爷爷开办了镖局,经过三代的努力,在京城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姜六郎是家里最小的,上头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均已成家。

姜家到了姜六郎这一代,觉得经营镖局成就有限,为了壮大家族,就想让家族子弟入仕途,姜六郎是最有出息的,拿了武举第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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