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了六年的起伏,慕念白终于实现人生目标,在千秋城开启了自己种花、逗鸟、钓鱼、戏水、打猎、烧烤、坐着收钱的悠闲日子。
只是没想到的是,多了一个好伙伴。
晏之初真可算得上是个好伙伴,她种花的时候他施肥,她钓鱼的时候他撑伞……
他就像她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小两口日子过得如胶似漆,偏慕父总是看不过去。
“念丫头,你怎能指使殿下做这些事!”
慕念白满脸不服气地问晏之初,“我指使你了么?”
他每回都答得认真,“没有,我心甘情愿为念念做这些。”
以至于慕父怀疑自己闺女是不是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才会让他这般听话。
他不能劝殿下,只能劝自家闺女见好就收,别太过分。
“殿下尚有公务要处理,你别总拉着他嬉闹玩耍。”
慕念白又转过头,还不待她问,便听他道:“岳父大人放心,我昨夜已将政务处理完了。”
晏之初从前料理国务的一双手,如今料理区区一个县城的事务,简直是信手拈来,几乎不必耗费什么时间。
她得意地朝父亲一笑,“爹,之初不是说过么,不要叫他殿下,他现在是千秋城的县丞,您喊他名字就行。”
“那怎么行!”慕汝旬坚决不肯,他无论如何都改不了口。
慕念白以前没觉得父亲顽固,现在长久地待在一起,越发觉得他像个老学究,总把他们小儿女的情趣当成是她在欺负人。
“相公啊,肃州卫那边是不是新来了一批军马?”
晏之初立即会意,“正是,岳父大人还未去肃州卫玩过吧?那里有绵延万里的长城,巍峨壮观,值得一看。”
“多谢殿下的好意,既来了军马,如何有时间去闲逛。”慕汝旬立即将话题转到正事上,“还请殿下恩准我带上一位好友。”
慕念白插声:“李月樵不是开了医馆么,还有时间陪你瞎胡闹啊。”
慕汝旬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似是责怪她的无礼,“怎可这样说你李伯伯!”
晏之初往中间挪了几步,格挡住慕父的眼光,“岳丈大人想带谁都可。”
慕汝旬拱手应了,又勾着头叮嘱道:“念丫头,你就这么一个夫君,可别老是嚯嚯人家了。”
“知道啦……”
等父亲走远,慕念白坐在凳子上仰着头问:“我嚯嚯你了么?”
“没有啊。”他低下头宠溺地一笑,又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给你烤鱼吃?”
“好!”
其实慕念白觉得,晏之初比她还爱玩。
七月中的太阳多烈啊,在家里躺着吃冰镇西瓜多好,他非得撺掇自己出来钓鱼。
临行前还带了瓶瓶罐罐的调料,像是蓄谋已久似的。
她坐在岸边,看他轻车熟路地去除鱼鳞,将鱼开膛破腹,打上花刀,再抹上调料,三两下就生出了火开始烤。
不知怎地,她脑中忽然想起来,彼时在太子府内,听世子妃和嬷嬷们讲起他小时候的趣事。
说他在皇宫里是牛魔王般的存在,人见人怕,鬼见鬼怵。
那会儿她还觉得画面与他的人设过于不符。
他在人前分明都是张弛有度,进退得宜的,言谈举止间都透着一股子天生的威严,撼人心魄。
那副长相也是富贵得无可挑剔,初次见面时她便挪不开眼。
这样一个人,却被她捡了漏。
她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今日,她才有些明白。
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一个不愿被规矩束缚的人,他热爱凡尘世俗,胜过高坐庙堂之上。
而她恰恰能懂他作为一个平常人的心,从不把他高高举起。
所以他们能像世上任何的夫妻一样,过上平淡且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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