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鹏飞的话,说的确实是事实,自从刘三九进了大青山,山上的规矩从未给他用过。
在山上住了几十天,便被大当家的送进了城,每年倒是回过几次山,也只是看望詹洪奎小住几日而已。
听了索鹏飞的话,刘三九十分沉着,他猛的仰起头大声道:“三当家说的没错,我压根就不是大青山的人,不过这大当家的位置论理就该我二叔坐。二叔,您甭让,这把椅子就该您坐!”
说着,刘三九站起身,冲着孟昭洪喊道:“二叔,您上来!”
“野驹子!”索鹏飞气急败坏的冲着刘三九满脸涨红,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索鹏飞是真的急了,如果二当家的此时真得要走上去,坐到了大当家的椅子上,凭索鹏飞在大青山如何豪横,但规矩就是规矩,那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实了,他只能委曲求全不得不认了这个账。
此时的索鹏飞心里是那个着急啊,恨得牙关紧咬,都想立即冲上去撕烂了这个野小子。
不等孟昭洪回应刘三九,便急不可耐地指着刘三九大骂了起来。
“你个小要饭花子,大当家的如今已经走了,也是你该离开大青山的时候了,你他妈识相的话,就立马给我滚出大青山,我姓索的可从不惯犊子!”
刘三九冷笑一声,慢慢的从台子上走下来,两眼鄙视地逼近到索鹏飞面前,正色相对。
“三叔,今儿叫您声三叔,我敬您,可您不能为大不尊啊!”
“你……”
索鹏飞瞪起牛眼,已面无血色。
“你什么你!”
不等索鹏飞发飙,刘三九两眼冷若冰霜,直逼向索鹏飞,语气强势夺人。
“我就知道,老当家的一走,你准跳出来,等不及了吧。我干爹在的时候,最他妈不放心的就是你,五清六律你早就不想守了,让你当家,这个山头早他妈得窑变了。今儿有我在,你他妈那几根坏肠子就给我烂在肚子里!”
“小鳖犊子,反了,这是反了,我看你是不想顺着下山了!”
索鹏飞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气。
刘三九却毫不示弱地盯着索鹏飞。
“我看你是不想过夜了!”
“哈哈哈!”
索鹏飞仰头大笑了起来。
“小毛崽子,今天你三爷爷要不把你驴尿挤出来,你是不知道臊啊!”
说着,一股强大的压力向刘三九直逼而来。索鹏飞的眼神中现出的那种令人骇然的凶光让刘三九的心头也不免一震,但他铁了心要这么挺下去,心里想着,绝不能让这条狼毁了干爹经营了十几年的大青山。
现在,索鹏飞如果一出手,自己可就惨了。
他暗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步退到台子上才稳住了阵脚。
平息了一下索鹏飞给自己形成的强大心里压力,突然虎目圆睁,冲着群匪喊道:“众位三老四少,老少爷们们,三当家多次破犯大青山恪守多年的规矩,欺孺凌弱,草菅人命,败坏山门。这些,你们都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不敢冒犯他的淫威而已,如今三当家的大行不道,忤逆篡弑!”说着一挥手道:“来人,把他立即清出山门,永不得回山!”
刘三九的话句句掷地有声,土匪们听的面面相觑,有人跃跃欲试地想要冲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这个胆量。
如此局面是预料之中,面对年老性温的二当家和强势夺人的三当家,匪众们心里那是明镜似的,这大青山的天自从大当家死后早就姓索了,只有求学在外的刘三九不知根底。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人,我干爹对你们的恩,难道你们这么快就都给忘了吗,啊!快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山门!”
刘三九情急地再次对匪众大喊道。
群匪中又是一阵骚动,却又慢慢地平息了下去,还是没一个人最后能挺身站出来。
这些土匪谁也不傻,他们已经看出眼前的形势了,今天谁敢多言,就是自找死路,索鹏飞绝不会放过他的。
即使索鹏飞坐不上大当家的这把椅子,可他还能当上二当家的,谁也别想逃过他的魔掌,二当家孟昭洪护不住自己,这个野驹子更不是三当家的对手,即使心里上站在二当家和刘三九这边,但行为上还不敢冒险向前迈出这一步。
“哈哈哈!”索鹏飞收住脚步,不禁狂笑起来。
他回过头高翘着带笑的嘴角,满意地在匪群里游走了一圈,而眼睛里却放射着杀伐的凶光,似乎把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来啊,把这个不懂规矩的野崽子给我绑了,扔到鹰嘴崖去!”
现在轮到索鹏飞下令了,当索鹏飞的话音一落,形势立时大变。
“呼啦”一下,从匪群里立马就跳出十几个土匪来,像屈服于主人的恶魔得到主人的指令,迅疾一拥而上。
刘三九见状,虽然有些发蒙,可还是稳住阵脚,回身一把抓起一旁刀架子上的大刀。“呼呼!”两团刀影闪过,横刀而立。
“我看谁敢动我!”
拥上来的土匪见此,忙不迭地向后闪开,一个个脸色大变,再不敢靠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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