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国嘴巴都说得起皮了,结果连对方姓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是找水怀珠的,”电话里的人很固执,“同志,你现在认真回答我,她是不是真的被开除了?如果是的话,就当我这通电话没打来过。”
“不不不!”
生怕对方真的不肯做这笔生意,程建国连忙大声喊道:“水怀珠她没被开除,大老板你明天再打电话过来,她明天一定会回来上班的了!”
挂了电话后,程建国狠狠骂了声娘,“真晦气!非要找水怀珠,有病不成!”
“程厂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在旁边的丁二问道。
程建国背着双手来回走动,找水怀珠回来不行,会抢走他的功劳:可不找她回来更不行,这笔生意做不成,厂里的工人能把他煎皮拆骨!
想了又想,程建国忽然有了个主意,叫来丁二,“你去把水巍山找回来。”
“把水厂长找回来?”
“没错,但是要记住,先别和他说是什么事,等他回来后,我再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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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程建国说完来龙去脉,水巍山想灭了他的心都有。
“程建国,我没想过你是这么自私的人!为了自己能顺利当上厂长,居然把一个可能救到厂的客户硬生生拖了好几天!”
程建国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半步。
“你以为先找我比较好控制?”水巍山一眼看穿他的意图,“就没有人能抢你的功劳?”
被说中心思的程建国低下头没敢说话。
开始的确是想先把水巍山找回厂,利用他把那个大老板骗来服装厂,毕竟是水怀珠的父亲,大老板应该会买账的,然后自己再从中作梗,把那笔生意做成自己的功劳。
谁料到水巍山铁石心肠,连服装厂要倒闭了也不肯回去,再加上大老板昨晚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水怀珠再不出现,就不会打电话过来。
“大侄女,”程建国望向水怀珠,“那个大老板说他会在十一点打最后一次电话。”
从头到尾,水怀珠都处于一种思想游离状态。
她不是在想程建国为什么这么自私——毕竟这种没有人性的人会干出什么事,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在想究竟是谁打电话来找?并且还说是要找她买衣服的,难道是上次在市里留下的小卡片?
“十一点?这不是快到时间了吗?”
水巍山瞪眼,“你怎么不早点说最重要的事?”
十一点?
水怀珠下意识看了眼屋里的挂钟,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十一点了。
而从家里步行到服装厂,走得快也要三十几分钟。
“大侄女,你赶快跟我回厂。”
程建国说着就想去拉水怀珠的手,着急催促道:“大老板是说真的,这次没找到你,他不会再打来了的!”
“你离我远点。”
水怀珠捂着鼻子往后退,娇斥:“再敢靠近我,骨头都把你的敲碎!”
“不要不要,”程建国赶紧离得远远的,他和丁二一样,现在都怕水怀珠怕得要死,“大侄女你别生气!”
“爸,妈,我先回厂一趟。”
水怀珠把自行车推出来,长腿一跨,头也不回地朝厂的方向飞快骑去,“你们不用等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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