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迷迷糊糊之中,白发女孩再次睁开了她那碧绿的双眼。

她看见的不是昏黄的天空,或是漆黑的夜幕,而是一片褐色的木质天花板。

几乎是同一时间,雪快速的从所躺的地方翻了下来。

但身下出乎意料的柔软,和极其虚弱的身体状况,还是让她无法完成的下意识的警戒动作。

“噗咚”一声,雪从沙发上摔了下来,身体则和地面来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亲密接触。

“呜……好痛”雪感受着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与抗议,她知道身上又有几处伤口要裂开了。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她竟然感到了疼痛,而且是全身每一处的伤口。从四肢到肢骸的末端……

和她昏迷前的状态迥然不同,完全不像是重度冻伤和过度疲倦,以及低温后的情况。而且明显是在向一个好的方向变化。

“我这是被救了?为什么……”雪边撑起身体,边感受着身体的状况,难以置信的想道。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手上已经缠上了干净的布条,在上边她还闻到苦涩又奇特的药草味。

“不止是手上”由于第一时间并未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回过神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全身,沾满淤泥的双脚早已被清洗干净,再被仔细的用干净布条缠满。

自己身体的恢复多半少不了它们的功劳。

那片她赖以为生,臭得令人作呕的旧布不知所踪。

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大到她挽不出手掌的长衬衫,和一条舒适,在她腰间打了个结,充当长裙的布匹。

像是巧合,又像是恰到好处一般。

在雪起身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你醒了?还挺欢腾的。”

“不过我得提醒一下你的状况,十分糟糕,剧烈的动作对你的恢复没有好处,至于为你处理伤口的事,我很抱歉,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雪抬头寻声望去,一位猎装男士正端着一锅香气四溢的炖肉从厨房走出。

虽然那时意识模糊,但雪还是立刻就认出了雷克。

“他是那个房屋的主人……我在那栋房子里面?”她不由自主地望向四周陌生的一切。

火炉中柴火不时弹出点点火星,在炙热的火焰下,本应吐气成雾的厅室温度升到如同暖春。

餐桌上摆放着雪只在酒吧隔远眺望见过的肉食。

没有帘布遮挡的凹窗外并没有晚霞的橙阳,有的只是一片黑暗,与临街住宅透出的点点灯光。

说明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见雪没有回应,只是低垂脑袋,雷克又不好让一个虚弱的伤者一直站着,只好信步上前。

每一声鞋子接触地板的响声,在雪的耳朵中都变得格外清晰,每一下的落脚就如踏在她的胸口上。

她知道男人正在朝她靠近,但同时她自己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呆站在原地。

直至那道远比自己高大的阴影将她遮盖,那只宽大的手掌向她伸来。

她才吓得慌张的退了两步。

也正因为这两步,雷克终于得以看清小女孩的脸,那是一张带着紧张,警惕以及恐惧的脸蛋。

“她在害怕我。”雷克闪过这样一个想法,他轻叹了口气,收回了他探到半空的手。

见雷克退让,在保持一定距离下,雪只是双手置于胸口——仍旧伫立不动。

她当然可以选择逃跑,但这很愚蠢。

一是,虚弱的她必然逃不出这位房屋主人的掌心。

二是,她就算逃出了这间房屋,没有居民证明的她又能如何?等着被卫兵驱逐回贫民区吗?

“总之,先过来坐坐怎样?”雪先是一僵,等到雷克回到餐桌,她才仿佛想通了一样,迈步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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