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五渊正想着这马车如何才能够从半弧形石拱桥上跨过时,却突闻一声撕破长空的惊天马啸响起,然后,让露五渊目瞪口呆的现象发生了,那辆拖拽着四轮车厢的血红色骏马竟然生生腾空跃起,连带着那个四轮车厢,从崇阳溪的上空飞掠而过。一马一车如同神仙下凡一样,轻飘飘落在了河对岸。

露五渊震撼之下不忘行动,急急走到了因为神马的到来而乱成一片的队伍的前头,正好那四轮马车着陆后毫不停留奔了过来,又从眼前一闪而过。

露五渊有备而来,这下可瞧了个大概,那血红色骏马十有八九就是那曾经带他们脱离火海又陷入了鄱阳派美少女造就的苦海里的汗血宝马,如果这世间没有第二匹那样的骏马的话。而另外让他略感意外的发现是,那个锦缎镶边的车厢的侧壁上却写着个大大的“翳”字,虽然这字一闪而过,但对于露五渊这个医生来说,这个字太敏感了,他用鼻子嗅都能嗅出来。

那显然里头坐着的就应该是医生了,一辆马车载着一个医生如此火烧火燎地进城,而且是由十几匹警马开道,威风凛凛的样子,那就不言自明,一定是城里某个大人物生病了,而且生的肯定是疑难杂症,要不没必要用那汗血宝马千里迢迢从其它地方接一个大概是全国知名的专家进城。

露五渊想到这里,心念大动,以自己在中国就已经算不错的医学水平,在这里那还不是惊世骇俗,如果自己主动请缨,会不会获准入城施医呢?

不过现在关键要看那大人物得的是什么病?以及刚才进城那医生能否将他救治过来。如果那病不是急得命悬一线,在此风云际会、险恶重重的形势下,未必能让他这来历不明的人随便进城,人家还得防范他是不是打着行医的幌子想混进城去呢!另外,如果刚才那不辞千里远道而来的医生能够将大人物的病治好,那他也就歇着吧!

必须马上弄清楚这些重要信息,露五渊眼珠骨碌碌一转,想起刚才咨询过问题的那个大汉来,既然他能获得二级通行证,自然就是他自己口中所谓的特定身份的人,那应该属于掌握信息比较丰富的社会地位高的人。

心念及此,连忙抬头看向大汉刚才排队的那个方位,果然大汉还在那里,因为四轮马车和十几匹警马组成的护卫队被优先入城,因此那条长龙队伍的移行被阻滞,那大汉就没怎么移动过位置,此时正一脸焦急地踮着脚尖望着前方城门洞方向。

露五渊向狗顺和小婷一招手,沿着一条守门官兵看不到的路线,悄悄向那大汉靠过去。

来到那大汉身旁数尺处,抱拳唤道:“兄台好,在下这厢有礼了!”

那大汉吃了一惊,收回望远的目光,愣愣地看了露五渊一眼奇道:

“哦,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没有通行证么?”

露五渊腆起脸皮涎笑道:

“我看兄台骨骼清奇、气度不凡,想必是非同凡响的人物,是以想向兄台打听些情况!”

大汉本身是个热心肠,再被一拍马屁,更是疑虑尽去,呵呵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兄弟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道来!”

露五渊暗自一笑,想了想,还是绕了个弯先问:

“听说最近这里要举行武林大会,却为什么要将这许多英雄人物拦着不让进城?这是何道理?”

大汉迟疑了一下,才淡然作答道:

“官府方面给的理由是,来的江湖朋友太多,城里头的承载能力有限,所以必须限制进城!”

露五渊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哦!这样啊!”

大汉突然左右望了望,把头探出一点,向露五渊一招手,露五渊知道有戏,连忙凑过头去,大汉压低声音道:

“算跟兄弟你投缘,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其实是本届武林大会的两位重要主持人突然遭遇不测,听说是中了染上剧毒的暗器,现在毒发,性命堪忧,因故不但武林大会的日期被临时变更,而且为防继续发生不测,全城都戒严了。”

露五渊好一阵愕然后,又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生生憋住了,苦不堪言地绷紧脸道:

“哦,刚才那队快马护送的医生就应该是给他们去治病的吧?”

大汉只当露五渊在为武林星宿们悲愤,因此也黯然点头道:

“是的,听说不仅武林人士自身的运功驱毒的法子不管用,全城的医生尝试了各种医治秘方也都无济于事,这不专门从福州将名扬天下的回春圣手杜焕奇请来了。不知道管不管用!要是还不管用,真担心这届武林大会要黄,哎!”

说完,大汉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为武林前辈的身子骨叹息还是在为可能要黄的武林大会叹息。

露五渊撇了撇嘴不屑道:“什么回春圣手,我看八成是浪得虚名!”

大汉惊讶地看着露五渊,逐渐从露五渊的口气里回味出点名堂了,眼里光芒连闪,盯着露五渊紧问道:

“听兄弟的意思,是很瞧不起杜焕奇了,难道兄弟你也是个医生,而且自信医术要高于那杜焕奇?”

露五渊正是要强烈地表达这种意思,而且要将这种意思大肆渲染开去,在城里传得风风雨雨,然后就肯定会有人出城接他进去了,不管怎么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所以他昂首挺胸,扬眉吐气道:

“在我面前,杜焕奇算个鸟蛋,这两位武林前辈的毒疾,在我这里是小菜一碟,不出一天,包他毒性尽去,两到三天,就能好转,但杜焕奇就得傻眼了,他要有本事治好前辈们的病,我给你们这里每个人磕一个响头!”

他这话说得山响,敢于当众贬低甚至辱骂杜焕奇,实在不亚于一颗炸弹引爆,人群哗然轰响,并且声波远远传播开去。

大汉又惊又喜道:“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惊天本事,不过你可得慎重,这话说得过头了,闹不好可是杀头之罪!”

露五渊说这话还真不是信口开河,他是个技术精纯的外科医生,从大腿根里取几颗子弹出来真地跟玩似的,没什么可怕的。倒是那杜焕奇,凭着号脉开方或者针灸拔罐要是能把那子弹引起的炎症控制住,他真是愿意向这成千上万的人每人磕一个响头。

他信心满满地昂昂大声道:

“在下虽然不才,但在医道一途却是素有钻研,习得很多尔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特医法,如果让我一试,包保人到病除,如有半句妄言,甘受任何刑罚!”

他这话再度引起一番热烈的声波气浪,估计这话早有人传进城去了。

那大汉心想这人既敢如此狂言,必是身怀绝艺之人,否则纵给个天作胆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张扬狂妄,当下喜上眉梢道:

“兄弟既有如此奇才,那请在此稍候,且容我前往城内向掌门师叔禀报,即刻出来接兄台入城施治!”

说完,他急急行出队伍,就要去往城门方向。

露五渊愣了愣道:“兄台且慢,请问贵掌门有资格接我们入城吗?一般的人我们可是不给面子的!”

露五渊的担心是出来一个二百五半吊子人物,带他们进城的时候还要受到官兵严格盘查,又没有能力提供给他们安全保护,那就直接歇菜了。

那大汉略一愣怔后爽声大笑道:

“兄弟够直爽,痛快,好,那我告诉你,敝人的掌门师叔乃华山派飞云剑客黄云岱,够资格迎接兄弟入城了吧?哈!”

大汉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可见那黄云岱该多么有资格笑迎露五渊他们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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