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赶集的日子,夏娇儿和小川哥到了集上,今天天阴沉沉地,看不见的西北方从不知道的旮旯里吹来,集上的行人很少,肉卖的也不快,娇儿不急,卖不完的肉回家做成腊肠,存放一年也没有关系。

不远处的王屠户,脸黑的比天还阴沉,今天集上人少,仅有的几买主几乎都去了夏家肉铺。夏娇儿爱打折降价,他们走顺腿了,都喜欢去夏家肉铺。

眼看晌午了,早上起来吃的饭早消化一空,肚子咕咕叫,站在摊位上风吹的更冷了,小川还好,体格子壮,夏娇儿的脚尖冻得猫咬一样生疼,不停地跺脚哈手。

“小川哥,我去买两碗馄饨来。”

夏娇儿先买了四个饼子,小川哥的饭量大,又往馄饨摊子走去,准备自己在这吃一碗,再给小川哥端回去一碗。

眼看一个瘦小的身影“哧溜”从自己身边滑过,感觉他轻轻挨了自己一下,夏娇儿下意识伸手一摸,腰间的荷包没有了。边追边喊,“抓小偷!抓小偷!”,集上人少,路边馄饨摊子上的一个高壮的大叔伸手像抓小鸡似的,轻松地抓住了他,从他手里夺过荷包,递给夏娇儿。

夏娇儿谢过大叔,接过自己的荷包,看了一眼小偷,个头约莫八九岁模样,灰扑扑的,像从土里刨出来的。身子单薄,数九寒天还穿着破烂的单衣,心中不忍,“大叔,放了他吧。”夏娇儿转头狠狠地说,“以后再抓住你,定送你去坐牢。”

小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不停地梆梆磕头,“大小姐,小的不是小偷,是住在城隍庙里的乞丐。您发发善心吧。小的妹妹快要死了,小的没法子才偷了您的荷包,求求您给她抓服药吧。”

“姑娘,你别理他,这样的人见多了,他就是想要钱。啥瞎话都是张嘴就来,别说他妹妹,为了钱,就是说他爹娘死了,他不脸红。”大叔好心劝说。

的确,后世的丐帮很有名,据说,在京城的西客站里,专职乞讨,个个月入过万,政府给找个工作没几天又回来了,不如当乞丐挣的钱多。人在京城当乞丐,回家摇身一变,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成功人士。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大伯,大哥大姐,小的不要钱,只求谁去集南头的城隍庙里看一眼,妹妹她真的不行了。小的爹娘早已没有了,只剩妹妹一个亲人了。”小偷头快磕破了,哭得不能自已,分不清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听小偷的故事,夏娇儿心中不忍,冷血不管,她还是做不到。

她默默跟着小乞丐一起来到集南头的城隍庙,里面一群大小乞丐,挤在一起,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看见夏娇儿,瑟瑟发抖,眼睛都露出渴望的光。

小乞丐曲里拐弯领着皱眉的夏娇儿来到西南角的一堆草堆里,扒开草堆,下面盖着一个小女孩,小偷轻声喊,“小福儿,小福儿。”

小女孩脸红红的,努力睁开眼,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开合,发出微弱的声音,”哥,我看见娘了,娘给我包子吃,肉包子。哥,你别哭,我不喊饿了。娘说要来接我了……“

”小福儿,有个大小姐来了,她会带你看好病的。“转头看向夏娇儿,梆梆磕头,”大小姐,求求您,求求您!“

”背上她!走!“夏娇儿可怜这里的孩子们,可她不是慈善家,自家还有一大堆事儿,破庙里这么多的乞丐她救不了,全柳家集的乞丐更救不了,给小女孩找个郎中抓付药她能做到。

到了药铺,小女孩已经昏睡过去了,孙郎中一看,先扎了几针,小女孩瞬间醒来,只是抬不起头,身子重量全倚靠在哥哥身上。“就是受了风寒,三服药下去,就没事儿了。”郎中看看夏娇儿,又看看小乞丐,“十五文钱药费。”

夏娇儿付了钱,看小女孩烧的小乞丐也没有地方可以煎药,看向药铺抓药的伙计,“能不能给他们先煎一煎药?我出钱。”

孙郎中朗声道,“小伍,给这俩孩子煎药。夏姑娘心善,小铺今日也不收熬药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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