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好好说的郑宏伟凝固片刻之后,又准备一顿脏话输出,刚开口说几个字,郑庆仁出声:“三毛三一斤,现场称重,当场付款!”
郑宏伟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又降了一分。
不敢说了,怕郑庆仁继续往下压价。
“卖不卖?不卖,我们就走了。”
“三毛五,我卖。”郑宏伟声音软了下来。急等着要钱,现在不卖,等着卖给谁?这几天县里、小贩都找遍了,人家就是不收。
郑庆仁摇摇头说:“三毛三。再多说,还会降。”
郑宏伟不敢说话,但是心里咒骂一刻都没闲着。
别小看这两分钱,七八百斤的药材,中间金额相差十四五块,在农村够一家人一月的生活费。
“三毛三一斤啦,卖不卖?快点决定,不卖我们就走。别试图讲价,你讲价我们就降价,反正你这药材我们收不收无所谓。”
郑小伟心里别说多解气了。嘴上也跟着起哄。
仿佛又回到当初和郑庆仁狼狈为奸干坏事时候。
“我……”郑宏伟嘴哆嗦着,说:“卖!”
迈着千斤重的步子,带着郑庆仁二人重新回到了院子。
装袋,称重,总共七百九十二斤半。
没法,郑庆仁把价格压到比县药材公司最低价还低,郑宏伟称重就连斤后边的零头也算。
总金额二百六十一块五毛二分五厘。
郑宏伟大方的不要那五厘,但五毛二必须得给。郑庆仁也不计较,直接给了二百六十二。
“亏了,亏了,早知道还继续种粮食了。”
郑宏伟收完钱,脸色难看的自语。心里早计算着,今年开始,余粮也可以自己卖,一年两茬下来,除去成本,也不一定比种药材少。
看着郑庆仁和郑小伟忙着把药材搬上木架车,也没上去帮忙,嘴上又开始吐出不好的话。
“你们俩混球,胡混到处抹屎,连累了我家也跟着闻臭,早晚熏死你们……”
钱到手了,肯定不能退回去,何必还把想骂的话放在心里。
郑庆仁和郑小伟装好车,推着就走。这样的人,你不能回口,要不然就像苍蝇叮上蛋缝,赶不开。
走远一点,郑庆伟才不服气的说道:“就不应该收他家药材,烂他家在院里,让他天天对着烂药材哭。”
推着架车进了家,郑保进和徐玉琴已经干完早活从地里回来,见到羊圈里堆满的麻袋,正在扒拉看着里面什么东西。
见到郑庆仁二人又拉了一车回来,郑保进问道:“小仁,你这弄回来的啥?”
“药材,白芷。”
郑庆仁放下车,舀了一瓢水灌了几口,然后递到郑小伟手里。
“白芷,就伟子家种的没人收购的那个?”
徐玉琴也好奇的问。
“对,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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