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的李府,锦院内灯火明亮如昼,原来是李太守正在锦院商议大事,之所以没有在李太守的书房,是因为实在是太打眼了,大夫人水氏,二夫人张氏如果李太守的书房,被府里的探子打探到了,又要惊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太守考虑的十分周到,可却没有料到府里“成精”的花草树木。

李太守到老夫人的锦院里来,可以说是两位老夫妻情深谊长,其余的小辈过来请安来着。

别看这灯火通明,一片和乐气象,可暗地里,却有好几个暗卫守着锦院,务求一只鸟儿都飞不进来,伺候的丫鬟婆子,小厮是一个都没有,都被支棱下去做事了。

只见李太守眉眼有些疲惫,精神萎靡,说道:“荣儿,你来说说你那个梦吧。”

“是,祖父。”李华荣起身行礼,说道:“孙儿一个月前做了一场噩梦,梦见我们全家被抄家,流放到边城了……”

“什么??!!”一句话惊起千层浪,大夫人水氏和二夫人张氏站起身道。

其余的三位,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双拳紧握,眼中也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老夫人依然端坐一旁,神色淡淡,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好了,听荣儿说完。”

水氏和张氏相互看了一眼,又都坐了下去,彼此又都瞧了一眼自家夫君的神色,不再言语。

“华荣也不相信这个事实,起来清清楚楚的记得一切,突如其来的一道圣旨说祖父贪污河道公款,祖父被带走,屈打成招而死,府上的男丁全部下了大狱,父亲,二伯,三伯还有孙儿弟弟等人都关在一个房间里,然后一个又一个被带走,让招出祖父的罪名,府上的男儿没有一个软柿子,但都被打的遍体鳞伤,还泼了盐水……”李华荣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

大夫人仔细的听着儿子的话语,眼圈都红了,赶紧找了身上帕子给儿子拭泪。

李华荣看了一眼母亲,又说着:“祖母和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都回了娘家,还在在四处找关系,银子一笔笔的花出去,却没有任何用,不久后,天家的内侍来宣旨,查抄了李家……”

“去边城的路可真远啊,远到了丢了祖父祖母的性命,去边城的路真是难啊,五妹妹无奈被嫁给了泼皮无奈……”

“到了边城……”李荣华又讲了到了边城后挨的欺负却无能为力,每日都在奔波着温饱,还时不时的受着欺负,他有些语无伦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讲了。

“华荣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华荣记得,七月二十日辰时有场暴雨,淋垮了西城百姓十五户房子,祖父在七月二十日收到消息,连夜处理公务,等这件事情证实了之后,荣华就告诉了祖父,祖父虽然相信孙儿,可还是等孙儿讲了越西的安国公主死在皇子斗争中才让孙儿讲了今天这一番话……”李荣华一直站着,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让满屋子的人听到了这一切。

秋季的夜晚飘来阵阵桂花的香味,可满屋子里的心却是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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