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陆馨怡疑惑地追问道。
“刚进屋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很淡的香味。这香味平常人闻了并无大碍,可是对年老体虚的病人来说,若整晚闻着,易心思不宁,多思多梦,甚至噩梦!若是经常噩梦连连,惊恐焦虑,极易加重病痛。所以我特意查了一下,发现就是床头挂着的那个香囊发出的香味。”
体弱多病之人,若是连连被噩梦惊吓,难以入睡,那缠绵病榻太正常不过了。
“这就对了,祖母应该就是因为这香囊才发病的!”陆馨怡黑眸中迸射出一道寒光,如此不着痕迹害人于无形,这背后之人手段高明。
“小姐,什么就对了?”晓白常年在庄子上,心思善良单纯,怎么会揣度到这深宅大院中的险恶用心!只想着是不懂医理之人的失误导致。
“你想啊,按你所说,若是整晚闻着这香味,会做噩梦。若祖母每晚都闻,定晚晚噩梦!可祖母偏偏就大婚当日、我被下药那日和昨晚只做三晚噩梦,时间这么精准。”陆馨怡冷冷道:“我不信这只是巧合!哼!一次也许可能是巧合,可若次次如此,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必定人为!所以我猜测,一定只有这几晚用了这特殊的香味香囊!于是我是出事,祖母无暇顾及我!”
晓白是医者,刚刚替老夫人诊脉,很清楚她的身体状况,倘若晚晚噩梦,确实现在恐怕早已无力回天,所以叹了口气,默认了陆馨怡的猜测也许是对的。
“晓白,你老实跟我说,祖母还能撑多久?”
“这个不好说,不再出现类似香囊这种情况,由我来医治的话,三、五年应该没问题。”
陆馨怡不由得心痛不已,喃喃自语:“竟然只有这么几年了吗?怎么会呢!?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就要替原主过这一生。杜氏厚待原主,她还想替原主好好地回报一二,只有三、五年这怎么能够呢?
晓白犹豫片刻,“倘若,能有千年野参和雪莲,我或许可以一试,再延长十年也未可知。”
她还想说,若是找到我父亲也许有其他办法,可是她没有,她也不知道父亲现在何处。
“晓白,这千年野参和雪莲在哪里能找到?”陆馨怡迫切地问道。
晓白踌躇了一下,道:“千年野参常年在深山老林中,而雪莲则生长在险峻的雪山之巅。这两者都是极为罕见的草药,要找到它们并非易事。”
“就算困难重重,我也要找到它们。”陆馨怡的眉头紧锁,黑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为了延续杜老夫人的生命,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晓白很想告诉陆馨怡,这两物是可遇不求的,要知道她爹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找了十几年,哪里找得到?可是看着陆馨怡坚定的眼神,她不忍打击她。小姐的心思,她能理解!哪怕一丝希望,也不愿放弃!就像他爹!
晓白沉默片刻,然后轻声说:“小姐,寻药的路上必然会遇到未知的危险,人手少了,恐怕难以应对。我建议您寻找一位熟悉草药和山林的向导,同时组织一队武功高强之人才行。”
陆馨怡点头,不再言语,目光坚定地注视着窗外,内心早已下定决心,她会拼尽一切。
一时间,屋内沉寂下来,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虫鸣声。
此时晓桐从蔷薇院那边回来:“小姐,侯爷过去了,那周夫人走了。”她很疑惑小姐叫她这件事的目的,侯爷根本什么都没问,就放那人走了。
陆馨怡看出她的疑惑,微笑着解释道:“我这是想打草惊蛇,他们密谋算计,心里必然紧张,怕被发现,如今侯爷过去,他们以为事情败露,定会露出点马脚来。而侯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一旦有了一个怀疑的种子在那里,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芽。”
“我明白了。”
“晓桐,你去告诉田叔,多派些人手,查下蒋氏和她院子里的人,看看她最近在筹谋何事?越详细越好,特别是从我出府前后这几个月。屡次暗算于我,想是所谋之事与我有关,与世子有关。不能总是见招拆招,要掌握先机防患于未然才行。还要查下,祖母院子里的人谁与外边勾连,那香囊出至谁手。”
“是,小姐。”晓桐应是出去了。
这次回侯府,带的庄子上人不多,但都是可靠之人,都是原主娘亲留下来的,是她当年救助收留的人,也是善心有好报。这些人不少都是身怀绝技的之人,各个重情重义,俱都感念当年的援手救助之情,践行对原主娘亲的死前托孤承诺,甘愿留在庄子上,照顾扶持原主,听从原主号令。就为他们这份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侠肝义胆,陆馨怡也要替原主安顿好他们,带领大家伙过上好日子,一定不能辜负他们的誓死追随。
陆馨怡盘算着改天要出去巡视一下自己的嫁妆铺子,虽然现在银钱不缺,但也不能坐吃山空,让这些追随自己的人都过上好日子,不能只是目前的衣食无忧,要让他们发挥所长干一番事业,别埋没了他们的绝世才华。
单单就这两个月,就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可以想见日后在侯府生活,各种阴谋算计会层出不穷,为保安全无忧,必须尽快建立自己的势力,这必然要有大量的银钱支撑,所以如何能赚到更多的钱,只是第一步,是当务之急。
只是在这个时代如何赚钱还需细细谋划才行。
——
隔壁定国公世子府。
梧桐院,书房。
“世子,隔壁侯府似乎出了什么事,我发现有不少武功高强的人出没。”平日里一个没落的侯府,哪里需要这么多护卫。
“呃,可有人往这边窥探?”肖世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还没发现,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你调些人手过来,护好府里就是,那边发生什么事,不必理会。”肖世子吩咐道。隔壁安平侯府的人,并无来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火不烧到世子府,随他去。
“属下明白。”
肖逸晨抬眸望向侯府方向,似乎又传来那甜糯悠扬的歌声。他有些恼怒,最近总是不经意想起那声音而乱了心神,让他不禁对这夜半弹唱勾人的女子深恶痛绝!
“我让你去寻的东西可拿回来了?”肖逸晨再次问道。
“属下派人过去了,可是他发现山洞附近有人盯着,身手应该在他之上,他就没有敢靠近。”
“这么久了,还有人在那边盯着?这些人倒是够执着。”肖逸晨冷笑道。
那日他受伤晕厥前,怕被发现,将身上紧要的东西藏了起来,待属下赶到救了他回京,他昏迷数日后才醒,如今伤还未痊愈,自然不能亲自过去取。
刺客的功夫不弱,又都是死士,让他们盯上脱身不宜。
“他做得对,不能惊动了那些人。东西不急着去拿。倒是可以查下盯着那里的人的来历,别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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