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说了什么?为何总觉得裴止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凶狠?
雪幽昙疑惑地摸了摸指间的玉扳指,站在他旁边的风明决就右手一扬,再落下时,阵法内的人便全都双手往上撑起,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但还是被强大的内力压得半跪下来。
“掌门,你用了云掌!”月离原本摇晃的扇子停了下来,惊讶出声。
风明决的云掌招式,雪幽昙在书里是听过描述的。据说形式上宛如透明的钢化玻璃从天而降,每多挥一次手,玻璃降下来的力度就大一分。直到降落到地面,将人压成饼干为止。
这是风明决降魔的杀招,威力极大。
阵法里的人一看就都是些功力不足金丹期的小辈,即便擅闯山门,犯了苍牙山禁忌,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
这老头这么恨妖族,难不成有故事?
雪幽昙张了张嘴,正想说情,就见阵法中的裴止被这压力逼迫地双膝跪地,猛地咳出一滩血来。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可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倒又吐了几口血。
啧,男主真是个硬骨头。跪一跪又不会少块肉,干嘛非要站起来。
在裴止第十五次想要抗衡风明决的内力,从云掌的压迫下要站起来时,雪幽昙出手了。他的澧光出鞘,起落间人已握着剑劈开玻璃,伸手将裴止拽了出来。
没了云掌的禁锢和压迫,戴面纱的少女与同行的人对看了两眼,齐齐捏诀,也不知使了什么招式,一股浓烟散后,全都消失不见。
“师尊,那可是妖族,万一偷了咱们的东西下了山去可就糟了,你怎么能放了他们?!”李洛书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齐齐落到雪幽昙身上。
哎哟他的好徒弟,到底跟谁一道儿的,尽会给他挑事儿。
面对着整个苍牙山的注视,雪幽昙脸不红心不跳地松开拽着裴止的衣领,裴止便一下瘫软在地上,坐着掩唇咳嗽了两声。
下一秒,他就听到雪幽昙道,“我的徒弟,理该由我管教。掌门下手忒重,万一将人打死了,我还怎么管教?”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偏袒,李洛书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但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等萧亦衡望过来的时候,微微攥紧了袖口,垂下了眉眼。
这副模样落到萧亦衡眼里,自然以为他心里委屈,忙张嘴想开口让雪幽昙重罚裴止。
“师尊,裴……”可萧亦衡的话刚启了个头,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雪幽昙将澧光隐入神识后,又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九节鞭,啪地一声甩在地上。
那鞭子上生着倒刺,随便抽动一下,就卷得地上的尘土翻飞。
裴止由于坐在地上的缘故,离地面最近,吃了不少灰,刚刚才平静的喉咙又开始咳嗽。等咳嗽声落下,雪幽昙已提着鞭子站到他面前。
他仰头望去。雪幽昙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唯一能辨的,只有雪幽昙清冷的声音。
“不管你是何缘故勾结妖族上山,但你犯了苍牙山禁忌是事实。若你要念我是你师尊的话,今日便受下我二十戒鞭,此事揭过;若你不愿再念,现在便交还玉牌,自行下山。”
没有多余的选项,雪幽昙故意将裴止架上高度,逼他自愿选要么挨打,要么走人。
很显然,按照男主的人设和个性,他不会选择后者。
果然,他话音落下,裴止就挺直了腰板,“弟子愿意受二十戒鞭。”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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