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话锋一转,指着乔染的鼻子骂道:“小傻子杀人了,都是你拔针才造成小翠吐血的,你就是个扫把星,是你克死了小翠。”

乔染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孙大娘下意识噤声,又觉得不对,乔染就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可怕的眼神,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孙大娘瞥到门前摇晃的身影,忽然大喊:“来人啊!乔家小儿杀人了,小傻子杀人了!”

门外喧闹欢乐的声浪掩盖住孙大娘的呼喊声。

叫了许久,也无人回应,孙大娘声音渐渐变弱,抬头便迎上乔染想要杀人的眸子,不自觉的往角落中缩了缩身形。

乔染本就有些筋疲力竭,现如今,还多了个聒噪的‘大喇叭’在耳边不停地叽叽喳喳,心中更烦躁了几分。

“住嘴。”乔染皱着眉头,起身,捡起手边的一块布塞到孙大娘的嘴里,为了防止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顺带着将她的手脚绑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

被塞住嘴后,孙大娘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来表达她的不满。

“在我治好小翠姐之前,你最好是老实,我这不只是在救她,更多的是在救你。”

孙大娘连连点头,只希望乔染这座瘟神赶紧离她远点。

乔染刚走回到小翠身边,眼前忽然有些发黑,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一会,眼前才逐渐清明,眼前小翠的面容也没了刚刚的苍白,有了些血色。

这是个好迹象!

乔染毫不犹豫的将剩的几步针一口气走完。

听到眼前人儿均匀有力的呼吸声,乔染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下。

她成功了!

其实在走最后一步针时,她眼前就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手里捏着的那根银针变成了两根,穴位也一分为二,只是这针若是落错一毫,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所以她不能失败。

乔染猛地吸了一口气,顶在胸口,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针送到。

孙大娘见乔染虚脱的趴在床沿,挣脱开手里磨损严重的绳索,吐出嘴里的布。

呸,怪不得嘴里一股腥臭味,这死丫头竟敢用足袋来堵她的嘴。

孙大娘叉着腰,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语气狠狠地说道:“你个死丫头,活的不耐烦了吧,敢欺负到我头上。”

见乔染没说话,心中更有底气,这傻子还是原来的软柿子,嚣张的往前提了几步。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摆脱杀人的罪责,杀人偿命,就算是你阿婆来了也护不住你。”

虎落平阳被犬欺,刚回到旧宅的时候,看到落魄的祖孙二人,所有人都想来踩他们一脚,其中就属孙大娘做的最过分,欺负乔染什么都不懂,就开始为她张罗婚事,来赚取媒人费。

若不是有阿婆护着,恐怕乔染早已作为冲喜娘子,嫁给了村西头的老瘸子。

既然她记起这段往事,那就不要怪她新账旧债一起算。

“你确定真的是我杀了她吗?”

乔染面无表情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脸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鲜血,随意散落的秀发挡住她的半边脸,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一步一步朝孙大娘走去。

孙大娘从未见过如此幽怨的眼神,这哪里还是曾经痴傻蠢笨的小傻子,这是,这是来索命的女鬼。

当即就要夺门而出,却被乔染捏住肩膀,堵靠在墙上。

“谁让你把针拔出来的。”

“不是我。”

孙大娘连连摆头,矢口否认,孙大娘想只要她咬紧牙关,一口咬定不是她做的,她就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是不是你做的,我们一查便知。”乔染语气轻松,收回手,环抱在胸前,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很是胸有成竹。

孙大娘仔细想了想,自己刚刚只是拔出来瞧瞧,就又插了回去,难不成自己插的位置不对?

可就算位置不一样,除了乔染,哪里还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孙大娘安慰自己,却没发现自己在内心深处早已不再把乔染当做曾经那个懦弱的的小傻子。

乔染看着孙大娘飘忽不定的眼神,心里也多了些主意。

时间也差不多了,乔染拔下小翠身上的银针,月光为其淬上一层银光。

乔染将最后一根银针收入掌心,从小包里掏出一瓶神秘的液体,便没有了动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三角眼。

“孙大娘,您与产婆是穿开满是玉凤花的小道回来的吧。”

“我从小道回来的管你什么事。”孙大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乔染并没有生气,只见她将银针扔到神秘的液体里,透明的液体奇迹般的瞬间变成橘黄色。

“这是...这...银针有毒?”孙大娘捂住嘴,后退了几步,踢倒身后的木头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在变色的液体。

乔染拿起瓶子晃了晃,透过玻璃瓶看到里边的银针全身已经变成了黑色。

乔染唇角微张,缓缓说道:“您可真会说笑,救命的针怎么会有毒。您是庄稼人难道会不懂玉凤花粉与罗草的汁液混合会变色?”

听完孙大娘大惊失色,自己确实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路边的玉凤花,只是没想到乔染会根据一般人察觉不到的细枝末节,找到证据。

铁证如山,孙大娘腿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也不再狡辩,老老实实地交代自己掉进了钱眼里,一看到那亮晶晶的银针,便想着收归囊中,好拿出去换钱买酒吃,就趁着产婆走后,拔了针,可没想到乔染这时候返了回来,自己就慌慌张张地将针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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