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部的一众正选都是“热心肠”的好少年。他们本来只是出于担心不可靠的后辈来的医院,但了解到小桥悠没有家属陪伴后,就非常坚决地表示要陪小桥悠复查后才能放心,并且他们还说可以替切原赤也请假,让他留下来继续照顾小桥悠。

从头到尾都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切原赤也没啥用的小桥悠:“……”

因为不想辜负少年们的好心,小桥悠只能摇铃呼唤护士。

最后,在主治医师和护士的再三保证下,一群少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真是一群好孩子啊!”胡一桶目送他们远去之后由衷地感慨。

“……”这老太太口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一人一猫相顾无言,热闹过后是满室的寂静,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地板上,照射出空气中的细小的尘土洋洋洒洒,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啊?’胡一桶问她。小桥悠这么狗的个格竟然还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真是神奇。

小桥悠听出它的言下之意,重新躺回到病床上,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喵喵~”这么忽视它真的好嘛?胡一桶不满地叫道。

小桥悠这才幽幽地回到:“也许他们只是想翘课呢?”

‘……你的想法也太阴暗了吧!’还不如不回答呢。

小桥悠偏头看向胡一桶。黑色的猫脸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她却硬生生地察觉到它在为这群美少年抱不平。

“好吧,我收回我的话,刚刚在开玩笑。”小桥悠收回眼神,继续盯着天花板。

‘这样才像话嘛!’黑猫甩甩长长的尾巴,点头以示满意。

这得瑟的样子可真让人看不惯啊~于是小桥悠改变主意,一脸真诚地说出“实话”:“他们就只是想看热闹。”

人本来就是很复杂的动物,同样的,一件事情背后的动机肯定也不止一个。但她不打算和黑猫说,反正这只还停留在黑白分明世界里的黑猫也瞒着她很多事情。

黑猫的瞳孔越睁越大,眼看——

“你说我现在体内有灵气了,那不是意味着我可以自己修仙了,而不需要靠收集愿力成仙?”小桥悠在黑猫跳脚之前赶紧转移话题。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这世界的灵气都不够你结丹的。这里也就比你上辈子待得的世界好一丢丢而已。’胡一桶听到“正事”,立马摆出专业的态度。

小桥悠附和地点点头,看来那个神脑还是有点良心的,只是不多。

绑定系统这件事对于小桥悠来说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选择。因此一直以来,她对那个所谓神脑也没有完全信任,同样这也是这几年来她一直吊儿郎当地做任务的原因所在。

“那我能不能将愿力转变为灵力?”她问。

每次做任务的时候,她都会从胡一桶那收回一定的愿力来提高身体素质以确保任务能够完成。像这次“跑”到悬崖这么远的地方,要是没有愿力加持,不管是速度还是距离,都不是她这个体育废能做到的。

飞升成仙这件事对小桥悠来说其实没啥吸引力,但与自身相关的事情她觉得还是搞清楚比较好。

“一般的宿主只要收集的愿力到达一定数值就可以成仙。但有些宿主原本就在小世界里修仙,他们就有可能选择把愿力转变成灵力之后再飞升。不过具体怎么操作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的资料库显示曾经有人这样做过。”胡一桶十分严谨地说。

“成功了吗?”小桥悠问。

“资料中没有说明。”

“……要你何用。”小桥悠一脸鄙夷。

“喂,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胡一桶不满,“今天要不是我咬着切原赤也的裤脚把他拖到你身边,你都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围观呢?”你就等着上报纸社会版面的头条吧!

“那真是谢谢你啊。”小桥悠敷衍。

嘴上说着谢谢,但语气里分明没有一点儿谢意。胡一桶被气着,扭过猫头不再搭理她了。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面,干净整洁的地面把光反射到天花板上,白色的天花板再把阳光洒满整个室内,病房中光线充足,温暖而明亮。

小桥悠盯着天花板上那几个不知是因为光反射还是折射形成的几个小光晕,愣愣出神。

现在已知愿力和灵力都是可以成仙的能量之一,系统将愿力“借”给她时,愿力可变为灵力供她使用,但具体怎么转换?换算公式,换算方法都不知道。

唉,摆烂太久,脑子都不会动了。小桥悠翻了个身,拿起枕头蒙住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

可是,可是摆烂真的蛮快乐的说!

许是灵气滋养过的作用,小桥悠第二天再次进行全身检查后就在医生和护士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出院了。

昨天早上切原赤也抱着小桥悠冲进医院时,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故呢,结果只是昏迷了。检查之后发现除了体温偏低之外,其他一切生命体征都正常,可就是不醒。一群医生束手无策,正想好好研究为啥不醒呢?人醒了!

于是再次做了检查,结果发现人不仅没问题,而且身体十分健康!八九分的健康正常,但这种十分健康的身体却是少见的。现代人嘛,或多或少地,身体总是有些小毛病。

可惜小桥桑还是个学生要上学。不然的话,再做些更加细致的检查没准就会有所发现了。小桥悠的主治医师如是想着。

小桥悠回到家后又是蒙头呼呼大睡,直直睡了一天。

醒来后才发现下雨了。小桥悠躺在床上没动,她眷恋温暖的床被,也害怕这满屋的黑暗与寂静。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感觉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在这压抑的沉静中,她似乎听到风裹挟着雨滴落在屋檐上,打在窗户的玻璃上,砸落在水面上的声音,滴答滴答,啪嗒啪嗒,噼里啪啦的……

“啪嗒——”小桥悠打开灯。她走到阳台上,看向远处。

春虽已至,但万物尚处于沉睡之中,入目皆是萧瑟。远处的红绿灯在雨中闪着微光,星星点点,折射出下班匆忙归家人的模样。他们在雨幕中撑着五颜六色的伞,像是小球四散在车水马龙间,各自蹦跳着奔赴自己的心之所归。

身上渐渐传来冷意,小桥悠缓缓抱住自己的肩膀,走回到屋内。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吧,她披上外套走下了楼。

楼梯的拐角挂着一张原身一家三口的巨幅油画。画里的小桥父亲高大英俊,一只手拥着温婉娇小的小桥母亲,一只手抱着三四岁小桥悠。背后是大片大片的黄澄澄的向日葵,三人脸上的笑容也像朝着太阳热烈绽放的向日葵一样,似乎连每根发丝都在宣告着他们的幸福快乐。

家庭富足,父母恩爱,孩子天真活泼,可惜这一切都被一场车祸毁了。

小桥悠穿过来的时候这一家三口都已失去了呼吸,她也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在父母的追悼会过后,她不顾原身长辈的劝阻搬进了这幢小别墅,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她像是一个房客一般寄住在这栋别墅里,也寄居在这躯体里。

小别墅共三层。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原身和原身父母的书房和卧室,小桥悠住在原本是杂物室的三楼。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维持着别墅原来的装修陈设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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