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笑一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手还紧张不安地拽着一角被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梁峋,难为情地说道。

“梁老板,这真的不怪我,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穿越方式,我真的很难把握……”

“没关系,能理解。”

梁峋淡淡地应道,顺手穿上外袍,然后轻轻地接过岑之笑慌乱中拽下床的被子,整理好放在了一旁的木凳上,“等会我让店家来换一床干净的褥子。”

梁峋如此坦荡的态度稍稍缓解了岑之笑内心的忐忑,她也走到木桌旁坐下,一边殷勤地用茶壶倒上茶水,一边又顺势拉出一张木凳,拍了拍凳面,示意梁峋坐下。

“梁老板,您请坐,我有些话要说。”

梁峋见状便坐在了岑之笑的身侧。

“梁老板,当时在颐水村我看见的那个身影是你吧?我捅了篓子没伤到颐水村的村民吧?怪我太过莽撞就答应了这件事情,我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

岑之笑眉头紧皱、眼神急切地望着梁峋,生怕自己当初做法产生的纰漏给颐水村的村民带来灾祸。

梁峋端起茶杯小啜一口,“不用担心,你当时的做法其实没有出错,你将他从家生身上引出,也叮嘱旁人去烧纸钱想要送走他,不过这野鬼着实狠厉,烧纸都送不走它。”

他悠悠地放下茶杯,接下来的几句话似乎像是给岑之笑吃了几粒定心丸一般。

“不怪你,你料不到那野鬼最后发狠也属正常。那野鬼我已驱除,家生也已恢复正常,颐水村的村民们都并未受到伤害。”

“那就好那就好,我真害怕自己酿下大错,”岑之笑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转头又问道,“不过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啊?”

“麓州。”

果然,这个穿越的时间流动也是她捉摸不透的。

岑之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妈妈买的大红色睡衣,本命年限定款,她有些局促地开口道,“梁老板,骆府给我的那身衣裳你有帮忙收着吗?”

梁峋笑而不语,只是指了指窗边案几上的一个小包裹,岑之笑走近解开包裹一看,里面叠好的正是骆莞春赠予的那身衣裳,似乎还被洗去了尘土。

这时梁峋起身,朝房外走去,“你安心换衣服,我在门外守着。”

岑之笑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这不就是破庙初遇梅开二度吗?

不过她第一次靠自己一人穿上这古代衣装,还没有教程,仅凭着当时骆府丫鬟帮忙更衣的记忆,着实穿得有点困难且磨叽。更别提她刚退烧,本就体虚,穿个衣服都费老大劲儿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梁峋进门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又坐回桌边静静地品茶。

岑之笑心里有些疑惑,但也乖乖地坐在桌边。

自从颐水村的事,她更加明白自己被捧到这个高度,属实德不配位,还是要多听听梁老板的安排,生怕自己的鲁莽行动会给别人招致灾祸。

她看着依旧淡然自若的梁峋,轻声问道,“梁老板,上次也没来得及细问,我们这次来麓州是接了什么活吗?这活儿现在不急吗?”

“不急,在等人,”梁峋抬眼看了看有些蔫儿的岑之笑,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岑之笑只觉得额上一阵温凉。

“你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果然还有些低烧,病后初愈需要好好休息。”

岑之笑有些惊讶地看着梁峋,这都被他算出来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岑之笑的疑惑,梁峋淡淡开口道,“刚刚扶你的时候,不小心探了探脉。”

的确是退烧后人的精气神没那么足,岑之笑也没多问,麻溜地躺在了床上,果然人躺着才是最舒服的,只不过总觉得手里缺点什么,应该是缺部手机。

而她现在也没有睡意,躺着只能望着床幔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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