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生脚下速度不快,而双手却疾如闪电,别人已经看不清他的手速。

仅有片刻时间,两手拿到的扑克牌,已有一大叠。

此时若是拿着牌再取牌,已经不便捷。他只好将所有扑克牌,交于左手中,单只右手取牌。

聂苍山情形一样,同样牌交左手,单以右手从雪片中拿牌。

这时大家已看得真切,张明生左手拿的牌,同聂苍山的牌差不多。

扑克牌从十多丈高落下,也就三五分钟时间而已。

张明生只专注空中的扑克牌,想尽可能多拿几张,他没有注意聂苍山的情形。

当他靠近最后一张扑克牌,落到膝盖处,正好是他需要的牌。

便抬脚一踢,扑克牌向上翻滚,他一把抓在手中,这是他抢的最后一张牌。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将右手的扑克牌,与左手扑克牌叠到一起,忽然眼前一花。

张明生暗叫一声不好,他以为是聂苍山要打落他左手的牌。

由于左手扑克牌堆得比较高,手移动的速度稍微大些,扑克牌就会散落。

可当此情形,用右手护住扑克牌,再躲避袭击,已然来不及。

张明生情急之下,只好将左手往上抬,却终究慢了一步,聂苍山袭击他的扑克牌,正好插进他的牌堆里,离手掌心约莫一公分处。

张明生没想到聂苍山会来这一手,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聂苍山。

聂苍山对他阴阴一笑,说:“你要记住,很多时候,手段也是技术的一部分。”

张明生猝不及防,被聂苍山打来一张扑克牌,插进自己的牌堆里。

按照约定的规矩,抢到的扑克牌,需按点数花色顺序摆放。

现在多出一张,已破坏牌的顺序,只要聂苍山没有错漏,张明生必输无疑。

当牌没入牌堆时,聂苍山这样想,包爽这样想,在场所有人都这样想。

而鲍金丝已经在心里,默默祈求聂苍山出错。

聂苍山露出胜利的微笑,左手托着一叠扑克牌,朝桌子走去,他对张明生说:

“当年你师父,抢到八十一张扑克牌,而我今天抢了九十四张。也不知他……”

聂苍山话未说完,瞪着眼睛看向张明生。

原来张明生虽然知道插进来的扑克牌是哪张,但左右手都握有扑克牌,无法快速将那张牌剔除出去。

因为满天的扑克牌,最后一张牌在聂苍山身边,离地面仅有一尺余。

一旦那张牌落地,表示时间已到,便不能再有抢牌,或理牌动作。

于是张明生将牌交右手,左手则拿着从插进的扑克牌,往下的一摞牌,而后用力往地下一甩。

一小摞牌尽管不多,但也比单张扑克牌重得多。外加张明生用力,恰好赶在最后那张扑克牌,落地前的一瞬间着地。

张明生做完这一切,冲着聂苍山憨憨一笑。

聂苍山这才停住脚步,傻傻地看着张明生。

可张明生并未犯规,因此也说不出什么。聂苍山不说,其他人更不会多言。

聂苍山看着张明生摔在地下的牌,他估计有七八张,咧嘴一笑说:

“好大的自信,少了这几张牌,你还想赢我么?”

聂苍山走到桌边,在之前凳子上坐下,张明生也回到位置上。

两人同时将扑克牌,牌面朝上一字摊开。

由于桌子太小,扑克牌摊开后,密密麻麻堆在一起,有些牌看不清花色。

包爽自动充当裁判,他先是点聂苍山的牌。从上至下,按顺序一张张数,然后再排列整齐。

众目睽睽之下,包爽来回数了三遍,聂苍山一共抢得九十四张扑克牌。

其中有一副完整的牌,共五十四张。剩余四十张牌,分别是黑桃A到K十三张,红桃A到K十三张,梅花A到K十三张,再有一张方块A。

期间花色点数,没有一张错乱,这时场地上才响起喝彩声。

三五分钟时间,慢说花色点数不错,只是抢牌,能拿到三十张,已属不易。

大家无不心服口服,聂苍山说之前同他们的赌斗,不过是些幻术之类的小伎俩,这才是真功夫,俱都点头认可。

包爽宣读了聂苍山的牌为九十四张,并且顺序没有错乱,而后开始清点张明生的牌。

张明生的牌以红桃A开始,至红桃K结束十三张,接着是梅花A到K十三张,然后是方块A到十有十张,一共是三十八张。

后面是一副完整扑克牌,三十六张加上五十四张,一共九十张扑克牌,比聂苍山少了四张。

包爽同样点了三遍,当中也没有任何错乱。确认无误后,无奈地看了眼张明生,显然是他输了。

鲍金丝小声埋怨着:“小哥,赌钱要专注,你干嘛老是盯着他看?要不然你一定不会输。”

一言惊醒梦中人,张明生豁然警醒。对啊,我为什么总是盯着聂苍穹?

他忽然记起师傅与单伯的谈话,师傅求单伯帮助自己,要解决什么缺陷。

并且说,这个毛病对常人没什么影响,对一个赌徒来说,却是致命的。

张明生忍不住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弱点?

按说只要坐上赌台,自己就会变得心无旁骛,不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怪师父不让我跟聂苍穹赌,他应该是料定聂苍穹会利用自己的弱点,让我只输不赢。

他在想着自己到底有什么弱点,忍不住又看着聂苍山胸前衬衣,又提醒了一句:“你扣子扣错了。”

聂苍山不理他,包爽宣布了结果,这把是聂苍山胜。

聂苍山这时对张明生说:“第一把咱们是平局,第二把你输了。这样吧,看在你师傅的面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第三把你要是能赢我,我这几天赢得一切,依旧是你的。”

张明生知道多说无益,问聂苍山:“可以,接下去怎么赌?”

聂苍山先是吩咐包爽,拿来骰子和粗的碳素笔,而后又上了个厕所,回来对张明生说:

“每人五粒骰子,我们同时掷下去,谁的点数大,以及谁的骰子最后落定,就算谁赢。”

“为了让你全力以赴,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咱们各赢一样,就算你赢。那个女人与你哥哥的左手,我就还给你。”

聂苍山边说边用碳素笔,在桌子中间画了条直线,将桌子一分为二。

他只是随手一画,可画出来的线,像是墨斗弹过一样笔直。

单这一手,已经是惊煞旁人。画好线后,他继续对张明生说:

“骰子若是越界,就是对方的了。如果掉到地下,那就是少了一粒骰子,也必输无疑。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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