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时节,春意阑珊。
微风拂过阁楼的后院小径,吹起檐下系着的铜铃。
铜铃响,柳絮飞,细雨坠,鸟声逝。
顾清苓坐在窗楣前,对着眼前的棱花镜,卸下佣人刚在她发间叉上的红玉簪子:“梦儿,我说过多少次,你不要再把我打扮得像古时的大家闺秀,这句话了。”
“砰”
红玉簪子裂成一半,可想而知顾清苓有多生气。
佣人双腿一软,跪在顾清苓跟前,哭诉:“小姐,我知错了,我也想听您话。”
“可……可给我发工资的是您的母亲。”
“若惹您母亲生气,我这个月就无钱替家里的人还债了。”
顾清苓哀叹不止。
她如何不知梦儿家里有个酒鬼父亲专爱赌博,赌博手艺极差输了10万。
他因贫穷就打算卖女,求债主不要剁他手脚。
她在酒吧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对梦儿动手动脚,就对这个世界有了深刻的恶劣认识:世上的男人都一样贪图财富,迷恋美色。
世上的东西有所得就有所失。
顾清苓求母亲拿钱救下梦儿,却沦为傀儡,一生任母亲支配,不得违抗母亲。
顾清苓的一头青丝似瀑布,倾泄而下,落满双肩。
梦儿以象牙梳子为她顺了顺长发,挽起两个麻花后,又为她穿上青梅色旗袍。
宋凌修疲倦不堪,倒在垃圾桶旁阖眸睡着了。
雨水浸透他衣服裤子,使得他膝盖隐隐生疼。
他蜷缩成一团,一直念:“冷”字,垃圾桶边的感冒药被雨水淋湿,成为彻底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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